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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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什么？”特蕾莎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李维颔时温柔的表情。

  &1dquo;你不是一直想要驾驶战机吗？现在你一出师就比那些男人要强的多了。”

  &1dquo;不是你去向他们要求的吗？”特蕾莎的眼睛里依旧满是戒备。

  &1dquo;是你用实力证明你符合战机飞行员的要求。”李维摸了摸下巴，&1dquo;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对我心怀芥蒂？”

  &1dquo;&he11ip;&he11ip;”特蕾莎咽下口水，扯着嘴角笑了下，&1dquo;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是个女人都会对你有所戒备。况且我根本就是不那种会被男人喜欢的女人。”

  &1dquo;是啊，粗鲁又暴力。没有男人受得了你吧。”李维好笑道。

  &1dquo;但是你却那样看着我，为什么？”

  &1dquo;因为&he11ip;&he11ip;”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酝酿着浪chao，李维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睛或者挪开目光，但是他做不到。

  &1dquo;为什么每次看着我的眼睛你都要露出那种表情&he11ip;&he11ip;让人觉得有点心疼&he11ip;&he11ip;”

  &1dquo;有没有觉得一直看着同一个地方，脑袋没有那么晕了？”李维微笑着，看着特蕾莎似乎就看见了那时候晕眩着的自己，只不过自己与克劳德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1dquo;&he11ip;&he11ip;好像是的&he11ip;&he11ip;”特蕾莎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维，除了偶尔眨一眨眼睛之外，仿佛只有李维才能让她对准焦距，&1dquo;看你看久了&he11ip;&he11ip;忽然觉得你其实也是个帅哥&he11ip;&he11ip;”

  &1dquo;对啊，因为之前你一直没有欣赏的心情。”李维失笑。

  &1dquo;你是那种努力不去爱别人的人，因为你一旦爱上了也会不顾一切全力以赴。”

  那一刻，李维很想挪开眼睛，却没想到特蕾莎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1dquo;爱上一个人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不再自由了，或者自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但是有一个人期待着你，看着你的感觉是多好啊。”

  李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特蕾莎那样看着，直到她疲惫了，闭上眼睛睡着过去。

  静静地离开病房，李维走到电梯里，去到了医院地下的特殊护理病房。

  走在通道里，李维忽然紧张了起来。

  一个医生迎面而来，&1dquo;啊，是范佩尔中尉啊！您真的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呢！”

  &1dquo;克劳德&he11ip;&he11ip;他还好吗？”

  &1dquo;他的身体机能还不错，大家都很期待下一次的手术能够让他醒过来。”

  &1dquo;谢谢，我去看看他。”李维一颗选择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走进病房里，李维的脚步不由得放慢。

  克劳德已经没有躺在细胞自愈基里了，洁白的床单垂落着，一切看起来安宁祥和。

  李维站立在床边，垂着头。手指不自然触上对方的肌肤，&1dquo;真奇怪&he11ip;&he11ip;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he11ip;&he11ip;难看的要命&he11ip;&he11ip;”

  那双眼睛自然地闭着，没有丝毫要睁开的趋势。

  李维的手指划过对方的眉骨，描摹着克劳德雅致而英气的眉梢，还有那隐约悱致的眼帘。

  &1dquo;搞什么啊，一个大男人睫毛长的那么好看。”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除了那浅浅的呼吸。

  &1dquo;我累了，克劳德。驾驶战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李维侧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对方微凉的手指。

  克劳德的侧脸如此寂静。

  李维躺下来，脑袋靠着对方的肩膀，喃语道：&1dquo;今天，那个即将加入我们的人&he11ip;&he11ip;啊，忘记和你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特蕾莎&he11ip;&he11ip;她说了一些很有的话。她说了什么并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其实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我不会让自己去期待没有希望的未来，也不会让自己去迷恋没有可能的事物。所以克劳德&he11ip;&he11ip;你要是一直不醒过来的话，我也会放下自己的期待。”

  几缕丝遮盖着克劳德的眼帘，他太久没有修剪过头了。李维轻轻将它们拨开，露出克劳德优雅的额眉。李维很少有机会这样安静地欣赏着他。他的鼻骨他的唇，以前李维总觉得妒忌，这个男人得天独厚，才华和外貌都让人望尘莫及。而此刻，李维只想这种完美能够继续下去。

  病房外，菲利普正要推开门，门上的玻璃窗里看见了李维侧躺在克劳德身边的样子。李维一向给人的感觉是不正经的，但是此刻这样安静地蜷缩在某个人的身边总让人觉得意外地心软。菲利普微微一愣转身离去，唇角缓缓噙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半个月之后，特蕾莎完全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进入了系统训练。让李维非常不慡的是，她受到了公主一般的待遇。且不说进入系统前莫里斯是多么有耐心地向她解释一切，从系统中出来因为过分疲惫连午餐都不想吃的时候，米勒竟然替她叫了医生来打营养液。

  李维用肩膀顶了顶一旁的莱斯利，&1dquo;喂，我说，你也有一张酷似全世界梦中情人薇薇安的脸，怎么没看见他们对你这么热心周全。”

  莱斯利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1dquo;下周就是克劳德的手术了，正好在复活节的第二天。”

  &1dquo;复活节关我们俩什么事情？肯定是要&1squo;待命’的。”李维撑着脑袋看着特蕾莎被大家照顾着，&1dquo;这几天多买几部电影吧，晚上我们俩一起看？”

  &1dquo;好的。”

  &1dquo;不过可惜啊，如果是&1squo;待命’的话，就没有啤酒可以喝了。”李维露出遗憾的表情。

  复活节当晚，军部也有晚会。菲利普是主角之一，自然不会留在控制室里待命了，这么严肃的职责落在了米勒的身上。特蕾莎才刚被调到k11，正是借由晚会结交朋友的时候，李维看见她穿着长裙的模样都少不了一阵惊讶。

  &1dquo;那个真的是特蕾莎吗？前凸后翘完全的女性曲线美？”李维一副下巴都要掉落下来的样子。

  而特蕾莎则远远地朝李维挑衅地一笑。

  当晚，按道理&1dquo;待命”就应该坐在驾驶舱里，但是李维永远都不是乖孩子。米勒已经放弃了劝说，独自留在控制室里检测各项数据。

  李维拖了两把椅子放在最大的全息显示屏面前，同莱斯利排排坐，看起了最电影。那是一部描写战机飞行员感情生活的电影，主要内容没有放在飞行作战场面上，因为电影再精彩，也不会比真实的战场更惊险。电影里飞行员的妻子每当丈夫出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公共广播，收听战况，然后看起来很平静地整理家务，收拾孩子们的房间，然后做晚餐。每当广播里报送坠毁战机编号的时候，妻子都会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东西，比如枕头，比如花瓶里带刺的玫瑰，比如煎牛排的铲子，每一次她的丈夫都回来了，有的时候很疲惫，但是依然会吃完妻子做的晚餐。只是终于有一天，打开门的时候，是丈夫的战友，他们向她敬礼，说着什么。霎时间电影沉默了，妻子点着头，听他们说然后关上门，坐在沙上。良久才响起厨房里的晚餐，于是三两步赶回去，牛排翻了一个面，妻子关了火，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