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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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招里說得也沒錯，只是，「那是他哥啊，怎麼能做到不管不問呢？」經管他說的不錯。

沈朝有心事，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原本沈朝和顧招里是分開睡的，睡下沒多久，沈朝就做噩夢了，之後就一直不敢睡。

他躡手躡腳的，往顧招里的被窩鑽，熟睡中被人拱醒，他一臉茫然，盯著正在拱進自己懷裡，發抖的人。

他喃喃自語的重複著同一句話：「我哥來找我了，我哥來找我了，都是我的錯」。

他整個人像中了邪，顧招里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安慰了許久，他輕聲細語的說：「不是你的錯，別害怕，我在，沒事的，有我在！」

沈朝的心猛然被攥緊，他快要不能呼吸了，閉上眼，全是瀋陽的身影，還有責怪他的話，怎麼也揮不去。

他縮在顧招里懷裡，哭的泣不成聲的，眼睛都哭腫了。

他抽泣著，說：「我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我哥慘死的模樣，怎麼也揮不過去，像是刻在了我的腦子裡！」

從昨天開始，沈朝哭著就沒怎麼消停過，他沒了以前的傲慢霸道，三天兩頭哭，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沒事的，有我在，怪不得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顧招里的語氣依舊，耐心又溫柔。

沈朝將臉埋在顧招里的胸口，蜷縮被子裡，被他夾在雙腿間。

半夜醒來，顧招里沒在床上，燈也被關了，沈朝摸索半天，手機也沒摸到。

「顧招里，你在哪？」他驚恐的喊了好幾聲，沒人應，沈朝有夜盲症，晚上視線不太好，摸燈撞到了不少東西，他睡覺從來沒關過燈。

身上被撞的到處都是淤青，窗戶忘了關，冷風嗚嗚的響，房間裡，冷清的有些可怕。

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了燈，卻是怎麼也不亮，沈朝更慌了，連著開關了好幾次都沒反應。

「騙子，說好陪我的。」燈也不亮，沈朝順著門往地上一坐，哭著罵顧招里。

半夜時，燈突然壞了，顧招里看他睡得香，想著去樓下看總閘，也沒聽到樓上的動靜。

他是外行，弄這個還是靠百度，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弄好。

房間裡燈亮了，顧招里從樓下上來，看到沈朝坐在門口，睡著了，哭的跟花貓似的。

顧招里將他抱起來，他醒了，然後他更加委屈了：「你去哪了？」

「對不起，燈壞了，我去看看，以後不會了！」顧招里跟他認錯，道歉。

這一夜，沈朝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瀋陽面目猙獰的站在他面前，罵他，咒他。

沈朝做噩夢，掐著自己的脖子，卻以為是瀋陽在掐他。

顧招里見狀，又不敢直接喊醒，他，看著他將自己掐的臉紅脖子粗的。

他調平穩，溫柔的安撫他，試圖讓他鬆開手：「放鬆，放鬆，別怕，別急，沒事的，沒事的。」

過了會兒，沈朝鬆開了，脖子上的掐痕有些顯眼。

顧招里將他緊緊抱住，輕輕拍他的背，心裡也是不斷地泛起漣漪，一圈一圈溫柔又輕微地晃蕩開來。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沈朝的重要性，眼神亮了又暗，暗了又深。

這一夜，沈朝斷斷續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醒來，顧招里給他端了早餐，讓他在休息一會。

吃好早餐，沈朝在顧招里的哄睡下，又睡著了，也沒在做噩夢。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顧招里陪著他，縮在床邊，被冷得瑟瑟發抖。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裹走了被子，讓他受涼了。

沈朝心下微軟，給他蓋好被子，從背後抱著他，跟他說了聲「謝謝！」

昨晚為了安慰沈朝，顧招里一晚上沒睡，這會兒，困的跟豬一樣。

顧招里半夢半醒地，回過身抱緊了他，輕聲呢喃著：「有我在，別怕啊，睡醒了就沒事了。」

經歷了這件事後，沈朝對顧招里里的態度，沒之前惡劣了，他覺得，顧爺爺也許說得不錯，顧招里就是脾氣不好，他心還是好的。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當天，進考場之前，顧招里跟他說：「別緊張，當和平時模擬考一樣，自行發揮，做完了記得多檢查幾遍！」

「好！」沈朝點了點頭：「我會的，你也加油！」

考場內，幾乎每隔一段距離，有個監控，三十個考生，兩個監考老師在過道來回巡查。

和平時考試完全不同，莫名感覺有壓力，沈朝努力放鬆心態，把它當成一次普通考試。

憑實力發揮就好，就算真的考的不是很理想，至少，他努力了。

第一天考了語文和數學，第二天考的是技術和外語，第三天考物理和政治，化學，最後一天考歷史和生物，地理。

除了物理和化學，地理，沈朝覺得難，沒什麼信心及格，其他都還行。

顧招里考完出考場，就來找沈朝了，他把手搭在沈朝肩上，問他：「感覺怎麼樣？」

「很緊張，沒什麼信心拿高分，物理和化學有好幾道題，我都沒看明白，瞎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蒙對一個，地理我看不懂！」沈朝回道。

接著他又問顧招里：「你呢，感覺怎麼樣？」

顧招里露齒一笑，有點裝逼的意思：「我還好，沒什麼壓力！」

「學霸就是不一樣！」沈朝嘆了口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