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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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页（第2页）

  &1dquo;吴妈，是我自己答应的。”亦笙伸手拉住吴妈。

  她想起了姐姐的欣喜与期待，想起了龄姨的刁难与qiang硬，想起了父亲的维护和为难，点头答应，其实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的笑了笑，&1dquo;既是我自己决定的事qíng，吴妈，你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自己陷于可怜和难堪的境地，你相信我，我能做到的，也会做，就当，就当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当是同过去的那些日子做个告别&he11ip;&he11ip;今天过后，我想，我无论怎样总是可以死心了。”

  她虽是笑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吴妈长叹一声，抹了抹眼角，不再说什么，重又拿起梳子替地梳头。

  待到一切完毕，吴妈拿出几条早就备好了的项链放到亦笙面前，&1dquo;你看一看，要戴哪一条？”

  亦笙想了想，开口轻道：&1dquo;那条翡翠镶钻的项链在哪里，我想要戴那一条。”

  &1dquo;是前些天送来做谢礼的那一条？”吴妈问。

  &1dquo;恩。”亦笙轻轻的应了声。

  吴妈一面起身去取，一面说道：&1dquo;那条项链可真是稀罕物，我当时一看就觉得，要是你穿绿裙子出去跳舞的那天晚上能戴上这个，可不是正相宜，该有多美呀，不过小姐，你今天这身打扮，配着却不太合适，所以我才没提前给你找出来的。”

  说话间，她已将那条项链取了出来，在亦笙颈项间比了一比，与她一同看向镜中，开口道：&1dquo;你看，我没说错吧？还是换这条珍珠的罢，更配你的衣服，一定会很好看。”

  亦笙摇了摇头，缓缓伸手摩挲了下那绿意莹然的翡翠，&1dquo;不了，就戴这条吧。”

  她的眼前，慢慢浮现出最后见面时他的影像，逆光站着，坚毅如山，他对她说，你放心，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那么，是不是，戴着他送的项链，也就能给她带来一点儿依持和勇气？

  &1dquo;小姐起来没有？”外间响起了盛远航的声音。

  &1dquo;已经起了，吴妈正帮着小姐梳妆呢。”初雁答道。

  亦笙在里间听到，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手里还抓着那条项链忘了放下，&1dquo;爸，你怎么来了？”

  盛远航看着打扮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丽的女儿，就那样亭亭玉立在自己跟前，心里却只觉得苦，喉头亦是堵着，好半天再qiang自平夏了下qíng绪，轻声开口道：&1dquo;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

  亦笙如何不知道父亲此刻的心思，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日龄姨甫一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他便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

  后来，即便是面对姐姐的不解和眼泪，面对哥哥们的相劝和无声责备，面对龄姨的qiang势和哭闹，面对音姨的话中之话，他都从未松口。

  再后来，即便是她已点头答应，可父隶仍是不同意，他说，小笙，爸爸已经对不起你了，断不会再为难你。

  这便是他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人，宁愿一个人承担着所有压力，也不愿意她受任何的委屈。

  她记得当时自己伏在父亲膝盖上流泪，多想告诉他，说，爸爸，我不为难，只要有你在，就没有什么能让我为难的事，为了你，不管什么我都心甘qíng愿。

  可是她明白，这样的话一出口，父亲势必更加心疼她，即便她答应，也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地委屈自己的。

  所以她只是看着父亲，流着眼泪开口，&1dquo;爸爸，我没那么好，我之所以答应，是为了我自己。我忘不掉纪桓哥哥，我总是不死心，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he11ip;&he11ip;如果亲眼看着姐姐嫁给他，能够让我死心的话，我想要去，然后从此以后，开始我自己的生活&he11ip;&he11ip;爸爸，你答应我，你成全我好不好？”

  说的，其实也并非是全然的谎言。

  她还记得她的父亲，那个一直以来用白己刚qiang的脊梁为他们撑起这个家的男人，在那一刻，抱着自己，老泪纵横。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父亲眼泪。

  父亲心疼她，她从小就知道，就如同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又是姐姐出嫁的日子，可是他却先来看自己，他放心不下自己。

  亦笙一阵心酸，面上却是努力笑起，走过来拉着父亲在沙上坐下，将手中的项链递了过去，&1dquo;爸，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帮我戴项链好不好？”

  &1dquo;好。”远航接过女儿手中的项链，替她戴上。

  然后见她转过脸来对自己微笑，问：&1dquo;好不好看？”

  &1dquo;好看。”他顺着她的意，勉qiang笑着开口。

  可是女儿越是这样懂事，越是这洋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心里就越是难受愧疚，终于还是忍不住喉头一哽，&1dquo;小笙，爸爸对不起你&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