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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县衙都很规整,方方正正的,县衙最里面是知县办公的大堂,前面的院子称作大堂院。
两侧厢房为吏员办事之六房所在,左侧为吏、户、礼房、粮科,右侧为兵、刑、工房、承科。
六房分别对应朝廷的六部,粮科是专门负责粮税的,承科就好比现在的县府办了,负责各类文书收。
林峰从县衙大堂出来,没走几步路就来到户房,负责的司吏赵广庆已经等着了。
“左堂大人,您要的征饷文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户房司吏已经得到消息,这次将由林峰来负责剿饷的征收事宜。
林峰没说话,先接过葭州下的征收剿饷的文书看了起来。文书写得很简单,为了剿匪需要,今年加征剿饷每亩两厘,府谷县核准有纳税田亩约2o万亩,需上剿饷银及折色共5ooo两,限于7月底前交齐。
林峰一看还好,至少不是马上就要交,还有一个月时间。
“赵司吏,这剿饷征收现在是什么进度了?”林峰问道。
“回大人,还刚刚把葭州的文书下去,还没开始征收呢。”
“州府的文书五月就到了,怎么下去如此之慢?”林峰质问道。
“是丁大人说不着急的,这饷怎么征他心中有数,就让我们先忙其他事情了。”赵司吏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
“是吗?没有丁典史的指示,我们府谷县的税粮都不用征了吗?这饷要是收不上来,我有责任,你这个户房司吏更跑不掉啊。”
“左堂大人,不是我们不想征,确实是各乡村都抵制的厉害啊。这几年不是大旱就是兵灾,田地收成不好,老百姓都很抗拒交税,有的地方都暴力抗缴了。”司吏抱怨道。
“其他正税也收不上来吗?”林峰接着问道
“在丁典史大人的亲自督促下,大部分正税还是能收上来的,在葭州一州三县里,我们缴税比例也没有垫底。”这赵司吏看来是丁应奇的铁杆啊,三句话不离他的丁大人。
“行了,你把近年来府谷县征税的账册和全县田亩黄册都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林峰也没兴跟他啰嗦了,先查查历史账目再说,这种反骨仔部属必须尽快搞掉。
“是!”赵司吏也不敢明着抗命,安排两个书吏搬出了一大堆明显没有整理过的账册。
“你们留几个人把账册目录按时间分门别类给我整理好,以便我来查看。”林峰接着吩咐。
“左堂大人,户房事务繁多,我们手头还有丁大人交代的户籍人口核查之事,这是县尊同意的急事,实在是忙不开啊,可否稍晚点再帮您整理。”赵司吏搞起了软顶硬抗。
“是吗,这户房归谁分管啊?”林峰质问道。赋税是县丞的职权,户房当然也要归县丞领导。
“以前都是丁大人负责,县丞大人到任了,自然是归您领导。”赵司吏也不敢睁眼说瞎话。
…。
“那本官还指挥不动你们了?”林峰冷冷地看了一眼赵司吏道。
“没有,没有,大人自然指挥得动,确实是几件事情冲突了,还请大人见谅。”赵广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大人,小吏手头没什么事,愿意留下来帮您整理。”一个年级稍大、衣衫破旧的户房书吏主动站出来说道。
“很好,你怎么称呼啊?”林峰意外还有人主动请缨,看来户房也不完全是铁板一块啊。
不过想想也是,换领导了对原来混得不如意的肯定是个机会,没有一个人主动靠过来才不正常。
“小人是书吏苏顺年,在户房也有些年头了,情况也比较了解,愿意帮大人整理。”苏顺年恭敬道。
“很好,那就辛苦你了,其他人呢,是不是都有事要忙?”林峰扫了一圈户房的其他四五个书吏。
这些书吏连忙看向了赵广庆,赵犹豫了一下,指着那个站出来的书吏说:“大人,我们户房人少事杂,最近确实是忙不过来,就让顺年先帮您吧,他也是老书吏了,我们那边事忙完了,马上过来听您吩咐。”
“好,那顺年留下,其他人就去忙你们的大事吧。”林峰嘲讽道。
打走户房的其他人,林峰对着一脸紧张的苏顺年说:“顺年,不要紧张,你只要尽心履职,不要怕有什么人会报复你,真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会替你担着的。”……
打走户房的其他人,林峰对着一脸紧张的苏顺年说:“顺年,不要紧张,你只要尽心履职,不要怕有什么人会报复你,真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会替你担着的。”
“多谢大人关心,小人愿意替您效劳。”苏顺年躬身道。
“很好,你先跟我说说这征饷的事吧。”林峰说道。
“征饷文书五月份就来了,丁典史一直压着没办,一方面是征收确有难度,我们府谷的大户地主都跟丁典史关系很好,大多不交税,或者少交税,平常的田税都压倒普通百姓头上,大家早就不堪重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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