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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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国破山河依旧在三（第2页）

就当城外一直观望的玄武军准备撤离之时，一缕清光滑过，还未看清便消散不见，只是众人没有察觉，那缕清光之中夹杂着一孩童。柳白猿望着天际轻声骂道：“好你个秃驴，拐人拐到我这里来了。”

洪州王宫，一处碧水石亭处。

无量天师盘坐于蒲团之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小家伙。双目清澈不染一丝尘埃，笑问道：“小友今年几何？名又为何？”

“离阳，年龄不大。”

干脆的回答，惊人的气魄。

无量天师望了眼久久未语，略有心事的苦清问道：“师弟惊人的气运，哪里收的如此弟子？”

苦清听后眉头舒展，一抹笑意如秋水。不笑此子天赋异禀，只笑那一声久违的师弟。话说苦清自幼便入天陵，数十年大道孤苦，陪伴他的只有很少这位已是残年的师兄。

天陵，取名于“天之不存，以道为陵。”，其存在的意义便是肩挑万里河山，守得人间太平。每百年仅收两位弟子，一曰纵，一曰横，每一位都是人间的王者，都是傲视群雄走大道边缘的强者。

“师兄若是喜欢，何不收为你的亲传弟子？”

苦清知道无量天师的本领，可无量天师又哪里有时间去调教别人，他心怀天下，早已将自己给了众生。

看了眼跟前多年杳无音信的师弟后，无量天师眼中划过些许忧伤，说道：“我始终相信你不会亡于逍遥谷，这么久你又藏身何处？一现世便是如此大的动静，数十万枯骨，莫不怕是忘了你我肩上的使命？”

苦清长叹，无奈道：“我又何须躲藏，世人又有几人可将我诛杀？我如今所做不过是为了守住曾经的承诺，我不想等她回来时故土已变为废墟罢了。”

望着这位痴情的师弟，无量天师不知所言。这么久，久到他们已变成了白飘飘的糟老头，可这师弟依旧没有放下执念，心中依旧挂念那位洪州的小公主，依旧挂念那位被驱逐于“不可得之地”的皇室罪人。

“如今你已为她镇守住了这片天地，又当如何？”

苦清听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于俗尘无依恋，惟情至今尚苟存。听闻不可得之地已于荒州显世，我可去哪里寻找。”

不可得之地五十年便会显世一次，只是每次出现的地点不是固定，沦落于此的人都是罪不可赎的人。

“你我都老了。”

无量天师说着便攥起苦清那双满是老茧且粗糙的手。

“师兄，此生见她一面我死而无悔。”

见其如此坚决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苦清要走，可不想留下牵挂，而这牵挂便是视如己出的小家伙。

“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两人将近一生的相处，可这位心气高傲的师弟何曾求过自己？

“子逍，我明白。”

不需太多言语，这便是师兄弟间的情谊。

无量天师望着模样可爱的小家伙，笑道：“日后若有存亡危难可去无量山道场寻我。”

小家伙重重点头，只是他希望此生去无量山不是因为生死存亡，更多的是去拜访这位久违的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