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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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说完，姨母就嘤嘤地哭起来。老太太见装更急了：&1dquo;冷儿怎么了？”

  &1dquo;冷儿，他死了。”

  3

  独孤冷死了。

  这是我来到独孤家听到的第一个噩耗。当然，我不难过，只是独孤冷死得未免太奇怪了，在去迎嫁的路上死在了马车里。独孤家的那里马夫现在说起来还惊魂未定，那时候天色已晚，车夫见车里没声响就以为是少爷睡熟了，也没怎么在意。等找到一家客栈，叫少爷下车的时候，唤了半天也不见答应。车夫掀开门帘，独孤冷躺在马车里，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死。当时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车夫马上差人快马加鞭回去报信。

  姨丈和姨母哭过半晌让信差带去口信：将七少爷就地埋了吧。还有个就是，这件事qíng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现在说起来，姨母还抱着我哭个没完：&1dquo;如烟，你真是个命苦之人，刚嫁过来就守寡，这让我怎么跟你爹jiao代？”

  我好奇地问：&1dquo;娘不是说，这件事qíng还没有人知道么，你对府上其他上上下下的人说的是七少爷去外地会友，只要那车夫嘴巴牢靠，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怀疑这件事qíng。”

  &1dquo;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姨丈愁眉紧锁。

  我更加好奇了：&1dquo;为什么要瞒？人死不能复生，这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姨丈叹息：&1dquo;如烟你有所不知，这事qíng府上的人知道了，势必会引起恐慌。”

  &1dquo;恐慌？”我小心翼翼地问：&1dquo;如烟愚钝，还请爹讲明了。”

  姨母闻言悄悄地给姨丈使了个眼色，姨丈马上说：&1dquo;如烟，事qíng到了这种地步，你就按爹说的做，其他的不要多言了。你以后自然会明白这些事qíng。”

  见如此这般，我也不好多讲，忙借故退下。只是事qíng太蹊跷，似乎有一个迷团在脑海里越滚越大。老夫人知道此事后，反而很平静，她跪在菩萨面前说，这事没有别人知道么？姨丈答：如烟不是外人，其他的人都还不知道。老夫人闭上眼睛捻起了佛珠：那就好，你们退下吧。

  难道独孤冷的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越想越不明白，忽然有一阵碎小的脚步在我的背后轻轻地响起来，我停下，脚步声也停下，回头却没有人。我紧走两步，一个闪身跃到了那棵开得正妖娆的樱花树上。从掩映的花丛里伸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她四处张望像寻找什么。我从树上跳下来，微笑着朝她招手：&1dquo;我在这里。”

  这小姑娘长得相当jīng致漂亮，她见我立刻拍着手跳起来：&1dquo;好极，好极，被仙女婶婶逮了个正着。”

  &1dquo;仙女婶婶？”我笑：&1dquo;你是谁的孩子？”

  &1dquo;我叫蝶儿，我爹是三少爷独孤寒，我听奶妈说，七婶婶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我今天见到婶婶果然像仙女一样，蝶儿长大了也要这样漂亮。”

  这孩子长得好，口齿也伶俐，让人忍不住地要喜欢。我拉她在樱花树下坐定：&1dquo;蝶儿长大了肯定比婶婶还要漂亮。”

  蝶儿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1dquo;真的吗？”她的小手落在我瀑布般垂到腿间的长上，瞬间又暗淡了下去。&1dquo;可是，我的头不像婶婶这样漆黑漂亮。”

  &1dquo;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的头不也是乌黑的么？”我轻摸着她的小髻。

  &1dquo;可是&he11ip;&he11ip;”

  一个绿色对襟小褂的下人冒冒失失地跑过来：&1dquo;小小姐，你可真让我好找啊！”她见了我吓得慌忙跪了下来：&1dquo;阿兰不知道七少奶奶在，冒犯了少奶奶，还请少奶奶开恩。”我笑着朝她点头：&1dquo;不碍事，起来吧。”&1dquo;谢七少奶奶。”&1dquo;你叫阿兰？”&1dquo;是。”&1dquo;以后经常带小小姐到我的冷烟小筑去玩好么？”&1dquo;阿兰记得了。”

  我朝蝶儿笑：&1dquo;乖孩子，以后不要乱跑，让阿兰带你去我的住所就好了。”

  这孩子恭敬地作揖：&1dquo;仙女婶婶，那蝶儿先走了。还有呀，婶婶有空可以拿李厨娘做的梅花糕给七叔吃，蝶儿每次送给他吃，他都好高兴呢。”

  看他们离开，我忽然觉得不安，刚才的脚步声是又轻有碎没错，可是蝶儿的脚步凌乱，不象刚才所听到的。难道有人跟踪我？

  4

  翠衣打了清水，洗了毛巾给我擦手，嘴巴里还不停地责备：&1dquo;小姐，您可真是顽皮呀，这么大人了，还弄了一手碳黑回来。”

  我盯着手上的碳黑呆，手却被翠衣夺了去：&1dquo;小姐，您说奇怪不奇怪呀，他们这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可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怪。”

  我笑道：&1dquo;是哪里怪呢？”

  &1dquo;谁知道啊，我觉得这全府上下都是怪人，那个四少爷更是奇怪了，今儿个在园子里碰见他竟然在跟几个小孩子抢包子吃，还把六少爷家的小少爷给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