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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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良一边盯着孩子的积木时而倒塌，时而堆起，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推理。

  莫非那二人以某种形式暗中牵着东洋化工厂这条线吗？这绝不是随便一想。冒牌博士对黑谷久次说过：&1dquo;我打算在独立的立场上进行水质检验，为你们现在向东洋化工厂申请渔业补偿提出资料。”居然逢场作戏地说出渔业保障一类事情&he11ip;&he11ip;一定有某种牵连&he11ip;&he11ip;

  这时，势良听见外面街上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摩托车停在树篱下，随后房门咯吱吱地开了，木田站在黑暗处。

  &1dquo;有什么事吗？偏巧我不在家&he11ip;&he11ip;”木田大声地说，随即脱下鞋，走进饭厅。他抚摸着时男的头，说，&1dquo;噢，玩积木哪？一直没搭起来吗？”

  &1dquo;嗯，”势良替孩子答应着，&1dquo;木田兄，说真的，从署长那儿听了件怪事。”势良把今天署长讲的情况扼要地说了一遍，然后说：&1dquo;你讲的要造出&1squo;森林’的人们原来是走私集团的成员，真够聪明的喽。”

  &1dquo;与旧军人有关系，实出意外呀&he11ip;&he11ip;水质检验，这的确是个空子。”说着，木田盘腿而坐。&1dquo;势良君，有件事不可理解啊，那就是他们为什么3日那天借了黑久九不马上远走高飞？”

  &1dquo;久次说他们从3日到7日天出海。宇津美庄老板也说过。”

  势良说，他的太阳穴在微微跳动。

  &1dquo;是说上午9点出去，晚上5点回旅馆吧？”

  &1dquo;木田兄，这不就为证明他们是在进行水质检验吗？”

  &1dquo;水质检测的目的是为了借船，把渔业协会的会员证也借去，就更方便了。在远洋上遇到盘问，就可以说因为水潟怪病”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海捕鱼；那别人一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船和护照不是一日就到手了吗？竟然不立刻逃之夭夭，差不多六天的时间究竟出海干什么呢？”

  &1dquo;真叫人莫名其妙！”

  &1dquo;一定是在海上有什么事。”

  &1dquo;死一般的大海上还能有什么呢？”

  &1dquo;有岛啊，势良君！”

  &1dquo;狮子岛？&he11ip;&he11ip;难道是去天草了？”

  &1dquo;如果岛上没有事，那就是在宇津美庄等着什么人的命令。”

  势良瞪大了眼睛。

  &1dquo;什么命令？”

  &1dquo;不知道。如果署长说的走私集团确有其事，就可能是东京的头目出的情报。受托而来的可能是结城宗市吧。”

  &1dquo;什么！”

  势良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他的独生子在旁边默默地玩着。木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红红黄黄的木块。

  木田认为结城宗市与那伙人有关系的根据是什么？当然，必须考虑连结结城和宇津美庄那两个人的线。结城宗市以研究怪病为名而来，然后&he11ip;&he11ip;不过，单凭这些说明不了失踪的原因。

  势良的眼睛在草席边沿扫来扫去，一抬头，正与木田的目光相遇。木田加强语气地说：

  &1dquo;结城宗市出现在水潟，一定是考察怪病的同时还负有另一件重要任务，而且是和女人一起。”

  &1dquo;结城和女人一起？那他是联络员吗？”

  &1dquo;不然的话，我的推断就前后不符了。结城完成了任务，女人也就没事了。任务就是把情报送到宇津美庄。”

  &1dquo;有意思！宇津美庄不是说谁也没来过吗？”

  &1dquo;要么，就是在什么地方碰头递交的。是女人呢，还是结城呢？&he11ip;&he11ip;”

  &1dquo;是记本吗？”

  &1dquo;啊，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完成了任务的时候，结城宗市被杀死了&he11ip;&he11ip;他的尸体从汤王寺消失了。势良君，我们一定要找到结城宗市，肯定是被藏在哪儿了。”

  木田说完，忽地站了起来。

  &1dquo;怎么，回去吗？”

  &1dquo;我还有事。”

  木田抬脚往门口走。

  &1dquo;已经很晚了，有急诊吗？”

  势良边送边说，时男也绊腿地跟着来到门口。

  &1dquo;是怪病呗！”木田抚摸着孩子的头，说，&1dquo;又出现一个，是船浦渔民的老婆。昨天说头疼，然后就卧床不起了；今天傍晚，手指开始麻木。我去的时候已经不能喝水，拿不住水碗了。”

  &1dquo;这么说，有八十三人了？”

  &1dquo;是第八十四名。”

  &1dquo;怎么不赶快入院呢？”

  &1dquo;现在病房已经满员了。总不能和普通患者住在一起呀，别的患者会讨厌的&he11ip;&he11ip;”

  &1dquo;那些病人突突抖起来，很叫人不愉快吧？”

  &1dquo;岂止不愉快！他们还会翻来滚去，一边哆哆嗦嗦地颤抖，一边满地乱爬。”

  木田的身影消失在停放摩托车的黑暗处。不一会儿，动机的声响打破周围的寂静，很快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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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乌鸦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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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潟警察署对两个潜伏者开始正式搜查。以势良为主的警察们奔向四面八方，很快就了解到木元又次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并且又找到一个目击者。他是泊京村的渔民岩见金藏。7日正午前后，他曾看见两个男人从村北端的山崖上沿路走下来。这一证词，进一步加深了那二人可能是浦野和绵织的怀疑。可是，至于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又消失到哪里去了，人们却如堕五里雾中。当局侦查了所有的线索，仍然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