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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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昊因为有事要处理，把阿珩送到承华殿后，就匆匆离去。

  阿珩刚换上家居便服，侍女半夏来禀告：&1dquo;诺奈将军来给殿下送东西，因为东西金贵，殿下不在，他说一定要王子妃过目。”

  阿珩忙说：&1dquo;反正没什事，那我就去看看。”

  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诺奈立即站起身，看到阿珩，他微笑着行礼，笑容下却透着苦涩。

  阿珩吩咐侍女们都站在屋外听吩咐，因为门窗大开，屋内一切一目了然，所以倒也不算有违礼仪。

  阿珩和诺奈寒暄一番后，暗用驻颜花布置了一个结界，有的话侍女们能听到，有的却不行。这是临行前，大哥研究一番驻颜花后，特意教她的法术。

  阿珩对诺奈道歉：&1dquo;当日玉山上，一时胡闹，假称西陵珩，没想到日后出了那么事，实在对不住将军。”

  &1dquo;谁能想到堂堂轩辕王姬会如此戏弄我？我糊里糊涂上了当也不算愚笨。”

  诺奈没有恭敬地唯唯喏喏，带着几分怨气的自嘲反倒透出了释然和真挚。阿珩心中暗赞，难怪少昊和云桑都对此人青眼有加。&1dquo;几年前，我曾拜托少昊给你带过一封信，后来你去看过云桑吗？”

  &1dquo;实不相瞒，当日看完信后，一时之间仍不能接受。其实我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可也许太在意了，反倒容不得一点欺骗。后来心平气和下来，想明白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的错上加错，可当时我有婚约在身，也没什么面目去见她，见了她又能说什么？我只能坚持先退婚，殿下帮我左右周旋，恰好女方那边犯了点错，殿下就此bī迫常曦部解除了婚约。这事如今说来不过三言两语，可当时却僵持了三年多。解除婚约后，我高兴得以为终于可以光明磊落地见云桑，于是赶往神农山向炎帝请求见神农的大王姬，没想到&he11ip;&he11ip;”

  诺奈神色默然，沉默了一会才说：&1dquo;神农的侍卫很不友好，我想着见到她就好了，可她也神色冷然。连神农山都不充许我上，我去的路上还暗自兴奋地打算私下问问她，如果我向炎帝求婚，她可愿意。没想到她一脸漠然，在山下和我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我一腔热qíng都化着寒冰，只能返回高辛。”

  阿珩柔声问：&1dquo;你现在明白云桑当时为什么那样了吗？”

  诺奈点点头：&1dquo;想来当时炎帝已经不行了，云桑神色冰冷，眼神却躲躲藏藏，只是因为不想我看出她心中的哀痛。不停地赶我走，只是不想我察觉出炎帝病重。”诺奈眼中难掩伤心，&1dquo;她也未免太小瞧了我！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阿珩说：&1dquo;你错了，云桑姐姐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你为难。如果你知道了炎帝病危，这么重大的消息，事关天下局势、高辛安危，你是高辛的将领，是少昊的好友，你是该忠于高辛，还是该保护云桑？”

  诺奈愣住，迟迟不能回答。阿珩说：&1dquo;与其你痛苦得难以抉择，不如云桑自己承担一切。这样你既未辜负她，也未辜负少昊。”

  诺奈起身向阿珩行礼，&1dquo;多谢王子妃一语点醒梦中人，在下告辞。”

  &1dquo;你去哪里？”

  诺奈头也不回地说：&1dquo;神农山。”

  阿珩含笑凝视着诺奈匆匆远去，至少，有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可以让云桑姐姐嚎啕痛哭，把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泄出来。转瞬间，想到自已，又不禁神色默然。

  晚上，赶在少昊回来之前，阿珩早早睡了，想着以少昊的xing子，绝不至于把她从睡梦里叫醒。果然，少昊回来时，看她已经安歇，轻手轻脚，没有打扰她丝毫。

  清晨，阿珩起身时，少昊已经离去，临走前，还特意吩咐厨子做了轩辕的小吃给阿珩做早点。

  连着半个多月，不是这个原因，就是那个原因，阿珩和少昊始终没有真正圆房。

  阿珩每日天一黑就提心吊胆，根本睡不好，人很快瘦下来。一日夜里，她为了躲避少昊，借口水土不服，早早就上榻安歇。

  从商议婚期到现在，已经一个来月没有休息好，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少昊进屋时，看到半幅丝被都拖在地上，阿珩的一头青丝也半垂地榻下。他笑着摇摇头，轻轻拢起阿珩的头，想替她盖好被子。手刚挨到阿珩的肩膀，阿珩立即惊醒，顺手就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刺向少昊。

  寒光闪过，少昊手背一道血痕，鲜血滴滴答答流下。阿珩蜷缩在榻角，紧握着匕，盯着少昊。因为苍白瘦削，两只眼睛又大又亮，显得弱不胜衣。

  少昊一边用绢帕擦去血痕，一边说：&1dquo;把匕放下，我若真用qiang，你的一把匕能管什么用？”

  &1dquo;我也不是想用来伤你，我只是、只是&he11ip;&he11ip;”阿珩说不下去，把匕扔到少昊脚下。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少昊决定把话挑明了说，他坐到榻旁，&1dquo;你和我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意味着什么，很多事qíng不是你我能做主。不管我们的父王怎么想，只从我们自己的利益出，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支持，我们谁都离不开谁。不管你之前怎么想，也不管你和别的男子有什么，可你现在已经嫁给我，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做一个真正的大王子妃。”

  &1dquo;是王子妃，还是你的妻子？”

  少昊一愣，&1dquo;这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