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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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玉第一次接待的贵宾，是知名的女歌手米娅，和一些德国的神秘富商。

  刚进门，景玉在一群德国人中，一眼注意到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客人。

  他的头颜色太美了。

  不同于德国人常见的浅褐色头，他的头颜色像阳光，像漂亮的、金灿灿的金子。

  不过景玉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地为这些尊贵的客人送上产自伦巴第的香槟酒。

  这么多人中，金客人显然才是主角。

  其他人若有似无表现出的敬意，说话时的腔调，笑起来时看的方向……

  以及，女歌手米娅的献殷勤。

  米娅把玩着小巧的折扇，象牙骨，蕾丝的扇面，这样漂亮精致的东西应当是她方才表演时用的道具。

  她频频对着金客人笑，用夜莺般的嗓音与他交谈，试图调情。

  但金客人对她这样的小把戏似乎并不欣赏。

  当米娅倾身、想要为他倒酒时，金客人却看向旁边的景玉。

  景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森林一样的绿色。

  很美。

  “中国女孩，”金客人叫她，“能麻烦你帮我倒杯酒吗？”

  “可以。”

  景玉一边快应答，一边走过来，为他倒满酒。

  倒完酒，金客人没让她离开，反倒微笑着与她聊天：“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景玉说：“一周。”

  “喔，”金客人绿色的眼睛里漾起些笑意，“很不错。”

  米娅合起扇子：“克劳斯，你同她聊什么？”

  她如狐狸般的眼睛注视着景玉：“我点的白葡萄酒怎么还没送上来？我付钱可不是听你和人闲聊的。”

  景玉说了声抱歉，去后厨去取酒，但并没有送进去。

  经理难为情地拉着她，告诉她，因为米娅小姐投诉，她今晚不能再负责接待这些客人。

  景玉痛失一可观的小费，痛心疾，扼腕顿足。

  晚上，回到廉价的公寓，楼上的人还在吵吵嚷嚷闹个不停，隔壁的女支女在不停呻｜吟。

  景玉把自己闷到被子中，计算下自己的存款，默默地叹一口气。

  太穷了。

  实在是太穷了。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多打一份工，才能负担得起日常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