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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没有等来回应,自然也知不会等到好回应。
在这无声之下,所有的惊慌失措终于逐渐缓下来。她不知为何能在青州撞见戚延,但他行事本就乖张,能遇见也不稀奇。
冷静下来,温夏的心一点?点?凉下去。以往也有一回她撞了戚延的道,明明离得远远的,仍是惹他不快,被罚抄了六千字经文。
温夏螓低垂,再次扶身下去:“无意惊扰皇上,臣妾这就自回行宫领罚。”
她行完礼转过身,却听到戚延低沉嗓音:“朕让你走了。”
再次停下脚步,温夏强忍着双肩的颤抖,宽袖中的双手紧攥着绣帕,转过身来,杏眼?垂避着圣颜,无声静立等候他?落。
她等了许久,才?在微风轻起中,听到戚延不辨喜怒的一声询问,低低沉沉。
“你护卫呢?”
庭中响起猎动的风声,是温夏的暗卫现?身,朝戚延行礼。
温夏安静站立,可仍未听见戚延?落。
他不说话,她便再次请安道:“臣妾自会回行宫抄写?经文,臣妾这就滚。”
纤细的身影再次扶身,月色长裙消失在璀璨良夜。
戚延紧望空空长夜,她?髻上掉落的花就在脚边。满地碎瓣,良辰好景都似像被他突兀打断。
他厉喝:“云匿。”
云匿领着一众暗卫现?身,跪地请安。
戚延眸光冷扫,即便没有开口质问,也知道他们没有现?身提醒他,是刻意。身为他的暗卫,他们不会不知道他身边人的貌征。
云匿年轻俊俏的脸像木雕的小人儿?般毫无表情:“此人乃皇后,皇上见过皇后画像,属下们以为皇上行船跟踪,是自有主张。”
一旁,方才?出声提醒的陈澜也跪下道:“属下也以为皇上自有主张!”
是啊,举朝都知他是见过温夏画像的。
可那画像他压根没碰,一眼?都没看过。
他怎么能告诉旁人,他今晚终于才?见着他成婚两年的皇后了,一眼?惊为天人,想去询问人家门第,甚至想迎人家回宫。
戚延紧望早已寂静无人的廊芜,那袭翩跹白衣早已消失,只余晚风里一抹山茶花的幽香。
他无法理?会此刻心间的滋味。
很矛盾,很怪异。
似风调雨顺突然轰塌,大厦突然将倾,一切既定轨迹都被生生折毁,被突然降临的神明否决,告诉他他二?十四年所为皆是错的。
梁鹤鸣终于夺得灯会上的一本秘籍,满载而归,但带来的倒不是秘籍的欣喜,而是满脸的震惊。
“阿延,我在门外瞧见你的皇后了!她竟也在此处,已上了马车离去。”
“不过她在青州倒也正?常,只是为何也会在这食楼里?”梁鹤鸣忽然才?察觉戚延神色不对:“不会你们撞见了吧?”
“你真撞见你那小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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