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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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要深入交谈的架势。

  柳溪看她这样，想起来刚才在餐桌上问过的话，忍不住自己也严肃起来，抱着抱枕挺直了脊背。

  &1dquo;不用紧张，没什么事。”

  楚弦笙噗嗤一笑，示意她放松。

  &1dquo;你刚才说的小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哦对了，一直都想问你。”柳溪身体前倾，双眸明晃晃的看着人，&1dquo;之前在机场，你看了我一眼就跑了，为什么啊?我长得真的有那么可怕?”

  楚弦笙恍惚道：

  &1dquo;在机场那次啊&he11ip;&he11ip;我慢慢说，你就明白了。”

  &1dquo;嗯，我听着呢。”

  柳溪认真回答。

  楚弦笙看着柳溪，目光温柔缱绻，久久地看了半晌。

  &1dquo;其实，我七岁的时候，就见过你了。”

  柳溪睁大了双眼，甚至张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1dquo;我七岁的时候，爸爸带着全家搬家到花城来，住在那时候的十三中附近。我们家旁边有一条小巷子，叫做&he11ip;&he11ip;唐家巷。”

  这个名字勾起了柳溪的回忆，她记得之前楚弦笙特意问过自己，还记不记得唐家巷。可是她完全不记得了。

  楚弦笙温和地讲述着，屋内氤氲着暖暖的香味，还有热闹的电视声做背景。

  软绵绵的沙里，楚弦笙眸光深沉，宁静而平和的一点点揭开，那些创痛却灿烂的过去。

  七岁的楚弦笙，身体非常瘦弱低矮，穿的衣服经常是盖不住手腕脚腕的旧衣服。

  这一天下午，楚弦笙拿着成绩单回家给妈妈签字，可惜成绩单是前所未有的第二名。

  第二名这个名次，让妈妈崩溃了。

  &1dquo;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你爸那个样子指望不上，妈妈只能指望你了，你还不争气，你妈我命怎么这么苦呜呜呜&he11ip;&he11ip;”

  她的妈妈就是这样，任何一点小事都会点燃她的情绪，让她陷入痛苦无法自拔，用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毁掉一整天。

  今天也是一样，小小的楚弦笙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着妈妈撕扯自己的头、又去抽屉里拿剪刀打算自残。

  个子很小、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姑娘，却面无表情，嘴角甚至挂着冷笑，看自己妈妈歇斯底里地试图自残。

  反正妈妈永远也不会真的自残，她只是拿着剪刀顾影自怜，她要泄，哪怕面前是这么弱小的小姑娘，她也要泄。

  小楚弦笙用小小的手指捏着成绩单，渐渐抠破了成绩单坚硬的纸面。

  这时候正是春天，外面草长莺飞，阳光和煦，屋里却宛如地狱一般。

  在妈妈摔碎第三个碟子时，小楚弦笙终于忍受不住，她弱小的身体里，猛地爆出尖叫：

  &1dquo;啊啊啊啊，别哭了!”

  她喊完，用尽全身力气把成绩单撕成碎片，扔到妈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