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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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然点点头：&1dquo;昨夜府中还有谁进过夫人的房间?”

  丫鬟秋雨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1dquo;戏散场后，亥时三刻我扶夫人回房的。”

  &1dquo;当时屋内是什么景象?”

  &1dquo;就跟平时一样，不见异常，夫人说想看会儿书再睡，还说屋里有点闷，让我把窗子打开。我开了窗，还叮嘱夫人，正值隆冬，她身子弱，万不可贪凉。”

  秋雨说完后，丫鬟冬雪也站出来说：&1dquo;昨夜府中轮值，没有排到我的班，我是今日一早去唤夫人起身的。往日夫人都是这个钟点起身，今日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第6章蓝调时光

  &1dquo;我在门外候了许久，见房内没动静，推门一瞧就现&he11ip;&he11ip;”冬雪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啜泣。

  秦非然环视众人：&1dquo;除了她们二人，昨晚还有人靠近夫人房间么?”

  半晌无人答话，过了好一阵，一个小丫鬟才悄声道：&1dquo;我夜里起夜，看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从夫人房中跑出来。”

  秦非然目光一利：&1dquo;那是什么时辰?”

  &1dquo;丑时。”小丫鬟的目光和秦非然的眼神对上，再不敢有所隐瞒。

  &1dquo;你为何如此确定?”

  &1dquo;我听见外头的打更声。”

  秦非然没再追问，他打开贾夫人床头的箱箧，里头都是些寻常的衣物被褥。

  秦非然伸手探了探箱箧底部，摸到了一块凸起，抽出一看竟是个羊皮记本。

  纸上的墨迹旧不一，秦非然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贾正霆正在一旁小心地候着，见秦非然蹙眉，便立刻上前来：&1dquo;可是&he11ip;&he11ip;现了什么?”

  秦非然沉声道：&1dquo;尊夫人留过洋?”

  贾正霆一怔，随即回道：&1dquo;是的，内子的娘家家境富裕，曾送她到法兰西念了几年书。”

  &1dquo;原来如此，难怪本上的文法不通，原来是法文。”

  秦非然正想阖上记本，身后却传来柳雁欢的声音：&1dquo;我懂法文，槐先生不如让我试试。”

  秦非然半信半疑地将本子递给柳雁欢。

  后者翻开本子，惊叹道：&1dquo;好漂亮的花体!贾夫人的字，与印刷品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只是越看下去，柳雁欢的表情就越凝重。

  秦非然见柳雁欢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层阴霾，试探着问：&1dquo;如何，写了什么?”

  柳雁欢看看一旁站着的贾正霆，没说话。

  秦非然会意，将包括贾正霆在内的闲杂人等都支了出去，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柳雁欢。

  &1dquo;今日，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爱人。”柳雁欢忽然说。

  &1dquo;什么?”秦非然诧异地看着他。

  &1dquo;我在念贾夫人的日记。”柳雁欢清了清嗓子，&1dquo;他是那样的儒雅、风、幽默，一点都不像是商贾之家出身的油滑浪子，倒像个深情的诗人。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的心就已经为他所俘获。”

  秦非然专注地听着，柳雁欢那双灵动的眼睛和间或划过的调皮的余光，像羽毛一般轻轻撩拨着他的脸颊。

  日记一开始的节奏轻松明快，分明就是一位花季女子的私房话。可好景不长，到了中部，情绪却陡然蒙上了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