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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晓无语，却又忍俊不禁。
“学的中国画还是油画？”
好听的低音炮就在耳边，带着一丝笑意，仿佛为了不惊扰斗得昏天黑地的两人一般刻意压低了声音。
程微晓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6言墨是在跟她说话。
“油画。”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同样小声回答。
她的局促他都看在眼里，不禁哑然失笑。
娇小的女孩小心缩在后座的中央，依然如同在南京时一样，戴着一顶嫩黄色的针织帽，几乎及腰的长随意披散着，不染不烫，中规中矩。
脱去了手套的双手始终绞着背包的背带，就着路边闪过的路灯，他隐隐约约能看到指缝间些微的薄茧。
这是双常年手执画的手，和他早些年拍摄古装片时手握长剑完成各种高难度威压动作时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一样，他想，她一定很努力的练习基本功。
“有点冒昧，我有个朋友最近正好想要学画画，寒假有时间教教她吗？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他想了想，侧过脸问。
整个车里忽然间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程微晓咬唇回忆寒假安排，细数妈妈给她安排了多少个任务，她绞着手指，仰头在他的目光里正襟危坐，“我还没毕业。”
低沉的笑声忽的冲击着她的耳膜，俊朗的男人扬起一个笑容，淡淡的细纹滑过眼角，竟让她感觉到一丝的接地气。
然后，她听到他说：“我知道。”
“我不是专业的老师。”
“嗯，没关系，她也不是专业的学生。”
一时间，6言墨太过诚恳的语气让程微晓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几乎再没有纠结的，她点头，“好，可以。”
“谢谢。”他也笑，“有纸吗？我把地址抄给你，如果你明天有时间，下午就可以过去找她谈一谈具体的事项。”
“好。”她打开头顶的车灯，这才从包里取出平时用的记本和钢递给6言墨。
最普通的记本白纸，黑色端正的字迹透过车灯和大厦交错的闪光灯愈加冲击人心。
“抱歉，明天不能来接你，可以自己过来吗？”他轻轻旋转着拧上盖，将手中的本子交还给认真的姑娘。
她重重的点头，又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傻气，借着看地址遮挡住自己满脸的懊恼，“没关系，可以的，其实离我家也不远。”
已观察许久的程徽妍对于妹妹在6言墨面前如同小学生般无比乖巧的模样无力吐槽，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这路痴模样还能没问题？你……”
“靠！”
程徽妍一个白眼毫不客气转移到忽然抽风的陈之望身上。
他抬头瞥到程徽妍不太好看的神色，立刻锁住手机屏幕，无辜的摆手，“我的意思是言墨不方便，但我明天可以送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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