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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么想,可是嘴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要知道守备大人可是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举动说三道四的,前几日千总黄安劝他不要搞什么炼钢时,就被他没头没脑的骂了一顿,说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什么的,平时不用功,战时多流血之类的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是守备大人,这松山堡上下他说得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左右也没战事,就陪着守备大人疯一回吧。
抱着这个念头,麻忠倒也是难得投入的陪着守备大人当了几天砖瓦工。
原本以为那劳什子钢练不出来了,守备大人便会消停,哪知这还没隔上一天,又叫众将开会了,这次听说是要搞新式火铳。
“这火铳不行,要改,铳管要粗,要短,药子也不能就这么胡乱填进去,得定量,嗯,还有,这引火索太长,点起来麻烦,要是刮风下雨岂不是打不响?那可如何得了。改,必须马上改,最好改成安置火石在内,以火石击,就是这么个样子…怎么?听不明白?哎,你们这帮浆糊脑袋,昨就不明白本官说的?…来人啊,取纸笔来,本官画给你们看好了。”
施大勇恨铁不成钢,一心要吃成大胖子,也不管手下们懂不懂,大笔一挥,一杆似是而非的火枪便出炉了。
画好之后,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会,确信这就是自己需要的火枪后,这才得意洋洋的挥手叫部下们凑上来看。
部下们一脸疑惑的望着那画窃窃私语,他则是高兴的负手在旁,憧憬起有了大批新式火枪的美好未来。
未过多久,却听耳边传来千总黄安的声音:“大人,你画的这是什么?”
有了上次劝阻的教训,黄安这回可不敢直说守备大人画了个什么鬼东西,而是很委婉的先问一声,听听守备大人说什么,然后再做进一步答复。
施大勇不假思索,脱口便道:“枪!”
“枪?”
众将们全愣住了:这是什么长枪?为何前端未见矛头?
意识到“枪”这个字眼有些前,施大勇忙干咳一声,眼光看向麻忠,问道:“枪就是火铳的意思,怎么样,能搞成吗?”[
“噢!”
众将顿时恍然大悟,进而一个个又露出古怪的神情。麻忠的头皮更是麻,被守备大人再次点名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从第一眼见到这所谓新式火铳后,麻忠便下意识的给否定了,他可造不出这等古怪的东西来。但为了不打击守备大人,也不想当“出头的鸟”惹来守备大人的怒骂,只好提心吊胆的说道:
“大人想法是好,可是卑职琢磨着,怕是难以按大人的要求改造这新式火铳。”
“为什么?”麻忠的回答让施大勇的兴奋劲一下跌落谷底。
见守备大人脸色有些难看,麻忠心下更加不安,只能硬着头皮道:“大人所画的这火铳,样式极其古怪,为卑职生平未所见也,而且机关巧妙,非卑职之力能够打造,怕是除了工部和南镇抚司外,咱大明还没人能够打造大人所要的这枪。”
“工部和南镇抚司?”
施大勇的神情再次一黯,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是能找工部和南镇抚司,还用得着找你这个半吊子吗?
完了,完了,钢炼不出来,这火铳也没法改,要我如何“先利其器”呢?
在其后的日子里,硝化棉、手榴等方案也相继被否,随着最后一个地雷被证明虽然可用,但却法批量生产宣告夭折后,施大勇的武器现代化的大跃进政策宣告失败。
这是必然的失败,越时代盲目上马,不顾现实的失败。
穿越者的知识固然前,可是时代的客观条件却不允许越时代的展,更何况,一个只知图理的穿越者远不及一个最底层的工匠。
历史的展有着其必然性,任何妄图想要改变历史的人,都必须正视他所处的实际时代。
如果说穿越者前的知识是软件的话,那所处的时代便是硬件。没有硬件的支持,再好的软件也只能是一张用的图纸。
失败严重打击了施大勇的豪情与壮志,但他并没有迷茫,也没有气馁,他在反思自己的前行为。
条条大道通北京,此路不通,难道这北京就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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