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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江一听,火气更甚,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咬牙骂道:“嘿,白树清,今个儿你要找打是不?”
附近干活的人听见这边吵了起来,目光纷纷向着这边聚集而来。
陈得开瞧见胡江的模样,脸上露出一阵得意的笑容,开始在一旁起哄,故意挑事道:“就是,我说白树清,你也真是想得出来,一个水上游击队队长,还把自己当成生产队长了不成?你有什么资格扣我们工分?”
白树清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惧怕,那正气凛然的目光,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水上游击队没有解散,只要你们还是水上游击队一员,只要我还是水上游击队队长,那就要按照村上的规矩来,按照水上游击队的规矩来。”
“规矩个屁,老子就是规矩!”胡江随着陈得开的拱火,更是蛮横嚣张了几分,咬牙说了一句,粗糙的手掌,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一拳,便向着白树清打去。
白树清虽然不愿意动手,但是眼瞅着胡江的拳头挥来,灵敏的身形后侧,躲开了胡江的这一拳。
胡江见一拳挥空,追上来又是一拳砸向白树清。
白树清已然后退躲开,而陈得开见胡江两次扑空,心中也是一阵着急,忍不住跟上胡江的步伐,想要相助胡江,伸手向着白树清推来。
其他人见几人打起来,也纷纷向着这边跑来,胡菊的爹胡昌,就在几人附近,瞧见胡江动手来,担心胡江惹事,连忙上前拉住胡江,命令一般的制止道:“胡老五,你给我住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胡昌乃是胡江的二哥,听见胡昌的话,胡江这才停下手来,怒不可遏的说道:“二哥,你也听见他说些什么?这怪不得我!是他自找的。”
胡昌与朱良吉关系甚密,私交甚好,对于朱良吉的计谋,胡昌也听朱良吉提起过,而胡昌在朱良吉的谋划之中,也扮演着朱良吉的眼睛,帮朱良吉盯着白树清,一旦白树清犯错或是有什么不妥,便可以由胡昌检举揭,到时候白树清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胡昌虽说是朱良吉的眼睛,但是毕竟胡江还是自己的兄弟,若是胡江此时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打了白树清,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胡昌看是上来劝说胡江,实则只是不希望胡江把事情闹得太大,毕竟出手打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胡昌的故意装出一副略微愤怒的样子,冲着胡江说道:“你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跟个小孩置什么气?”
胡江心中气氛不平,争辩道:“可是…这你也听见了,说什么扣工分,也太气人了。”
胡昌与胡江对视,严肃的目光之中,给胡江使了个眼色,捏了一下胡江的肩膀,随后上前冲着白树清说道:“嗨,树清呀,其实也没多大点事,这水上游击队刚刚组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这么闹下去,到时候心里有气,干撒都不好整,你说是不?”
白树清心中确实也愤怒不已,只是克制自己,没有作而已,听见胡昌的话,情绪倒也是缓和了许多,不过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胡昌想要说些什么。
胡昌那可是一直老狐狸,为人处世圆滑,趋利避害,善于观察,善于揣摩他人心思,对于白树清的脾气,更是清楚,知道白树清吃软不吃硬,瞧见白树清熄火,继续说道:“这规矩嘛,的确得有,只不过这水上游击队刚刚成立,的确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第一次,也许是有其他缘由也说不定,所以依我看呀,这一次咱们就当是给大家提了个醒,不要太认真了,毕竟这规矩都是人定的,规矩也不过是人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树清虽然刚正不阿,可是却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而且组建好这个水上游击队,为村上做实事,才是白树清真正的目的,虽说胡江的所作所为,的确让白树清心中愤怒,可是如果此时自己依旧坚持扣取胡江等人的工分,那就算与几人撕破了脸皮,到时候白树清又该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的确如胡江所言。
心量不宽难容于众,更何况白树清的本意也并不是扣取几人的工分,所以沉默着看了胡江一眼,白树清也放下了心中的成见,点头应道:“胡叔说得对。”
不得不说胡昌狡猾,如此一说,就是掐住了白树清的七寸,以退为进,让白树清只能让步,间接的帮胡江等人要回了险些被扣掉的工分,听见白树清的话,胡昌脸上露出了一阵笑容,随即向着白树清笑道:“还是树清识大体,以后这水上游击队,可就看你的了。”
正巧此时,水上游击队最后一个队员徐才生,也扛着扁担吹着口哨,缓缓的走了过来,瞧见白树清等人,脸上露出一阵悠闲的淡笑,谈笑道:“哟,都在这干嘛呢?”
胡昌都出来说话了,而且也不扣工分了,胡江等人也只能将心中的怨气克制了下来。
白树清看了一眼胡江等人,知道这些人心中定然心存怨言,可是规矩还是得立,随即冲着胡昌笑道:“就胡叔说的就是,规矩就当我们今天定下的,这次就算了,毕竟水上游击队刚刚建立,确实需要磨合,就像胡叔说得一样水上游击队责任重大,要是我们大家能齐心协力做起来,对于村上也是莫大的好处。”
胡昌没有想到白树清居然有这番头脑,用自己当做挡箭牌,把这规矩给立了。可是自己却又不能反驳,只能心中不悦,暗叹白树清狡猾,脸上还得挂着一幅略显尴尬的笑容。
白树清见胡昌没有反驳,随即接着说道:“今天就当是给大家提个醒,以后我们都得按照规矩行事,毕竟这水上游击队,是为了大家,为了我们今年的丰收,为了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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