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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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楼。

  顾京平站在阳台上，视线微垂。

  李特助已经把酒店行礼搬过来了，何书钦也一起帮着整理，还请来了专业打扫团队，将整间房子又细致打扫了一遍。

  顾京平等待他们搞完，点了支烟。

  目光忽然落在某一点。

  一个小姑娘步伐轻盈地往这边走来，夏天天热，她将头扎成一个小丸子，穿着海军领的T恤和牛仔短裤，手里拎着一只花里胡哨的盒子。

  ——是那个不懂礼貌、眼神也不好的小姑娘。

  顾京平想到今晨的那个称呼，刚要转开目光，忽的见女孩停下了脚步。

  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似乎很沮丧很失落的样子，手指一下下敲打着屏幕。

  几缕软软的梢垂下，遮住少女白皙小巧的面颊。

  过了会儿，她又像是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去。

  顾京平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修长的指尖将烟蒂碾熄在烟灰缸里。

  *

  傍晚的时候，顾青宇一定要过来一趟。

  夏芙觉得不方便，但是顾青宇说一定要看看她住的环境。她询问过周宁宁，在得到“没关系，但不要留宿”的答复后，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芙芙，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果然，顾青宇一进来就跟着大叫。

  “你小点声。”

  夏芙比了个手势，这种老房子隔音都不太好的，她下午就听见隔壁像是在搬家挪东西，被吵得晕头转向。

  “芙芙，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顾青宇认真道：“你看看这小的，跟个鸡笼子一样，人住在里面不憋坏了？还有这衣服，都没甩干机，搭在这里晾不就遮住阳光了？人要是老照不到阳光——”

  “青宇，”夏芙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我同学她们考研学习什么都住在这种地方，有独立卫生间，还可以做饭，有什么不好呢？”

  “芙芙，”顾青宇实在不明白，将她拉到身边，“你和我闹什么呢？我们不都是一家人？”

  他说着，仔细打量夏芙的面孔，想着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我不是和你闹，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我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做什么，该做什么，人生怎么过，现在我想……我想试着独立一回。”

  “这和你住在我那有什么区别吗？就和你住在你爸家不一样吗？你照样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顾青宇实在搞不懂。

  “我爸是我爸，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