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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这些日子天冷,那天我见谢大人衣裳穿的单薄,一个月来他每晚通宵守灵,怕是身体受不了。”李稚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不对,&1dquo;老师也很担心谢大人,我问一句,回去好告诉他。”
&1dquo;你倒是心细。”
李稚顾不上徐立春的语气,&1dquo;那谢中书他近日来还好吗?”
徐立春叹了口气,&1dquo;你既然都看见了,你说呢?”
李稚没了声音。
徐立春说归说,其实他心中也犯愁,前两日谢晁出殡,府里进进出出的确实是忙,除了丧事外,尚书省那边许多事仍要谢珩拿主意,这夜间按照祖制又必须通宵守灵,谢珩好些天没合过眼了,也没什么时间吃东西,人倒是瞧不出异样,但总归是让人担心。
如今丧事暂时告一段落,今夜原想着不用守灵了,至少能吃点东西睡会儿吧,可谢珩如今人又在灵堂中坐着,这谁也不敢去劝什么啊。徐立春想起那份没怎么动过的晚膳,下意识又想要叹气,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看向李稚。
李稚听了徐立春说的话,心中正担心得不行,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徐立春问他道:&1dquo;你从前送来的那些京梁风味的糕点,是你自己做的吗?”
李稚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这个,&1dquo;是我在家附近买的。”
&1dquo;大公子最近没什么胃口,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我记得那种样式的糕点倒是合他口味,你能再送点过来吗?”
李稚立刻道:&1dquo;可以!我现在就去买!”
李稚跑回城东,大晚上的,铺子早已关了门。
掌柜将明日要用的花果洗晾好,他收拾完厨房原本正要打算休息了,忽然听见院外有敲门声。
他打开门,一眼就看见手撑着门框喘不匀气的李稚,他有点愣。
李稚见掌柜还没睡下,猛的松了一口气,&1dquo;掌柜,今天还有没有梅花糕?能给我拿一份吗?”
掌柜听了一会儿,明白了李稚的意思,他试着和李稚解释,但因为他是个哑巴,李稚没懂他在说什么,一番艰难的比划后,李稚试着理解道:&1dquo;现在没有糕点了,但您能帮我现做,您是这个意思吗?”
掌柜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是看李稚是老主顾才帮他的忙。
&1dquo;那就好,多谢您了。”
掌柜示意他先不要着急,抬手又是一番比划,李稚这回沉住气很快看懂了,&1dquo;您是说,您可以帮我现做,但需要我帮忙?”
掌柜点了下头。
李稚立刻道:&1dquo;可以,可以的!那我们现在就弄!您告诉我要做什么!”
等李稚再次来到谢府,已经过子时了,他跑得浑身都是汗,话都来不及说,先把还热着的糕点交给徐立春。
&1dquo;大人睡了吗?”
&1dquo;还没有。”徐立春原本迟迟不见李稚回来,还道他是准备明日再送来,他打开那盒糕点照例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将盒子重盖上。
&1dquo;我先送进去吧。”
&1dquo;好!”
李稚下意识点头,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赵立春,这让徐立春忽然想起前阵子看见他在谢府门口默默张望的样子,&1dquo;你也进来吧。”
李稚闻声很意外,徐立春已经转身往里走,他反应过来,忙抬腿跟上去。
点着银蜡的空旷堂室中,灵柩已经撤去,谢珩换下斩缞丧服,穿着身素色孝服,他正在灯案前写一篇东西,但却停在两三行处,一直没有继续往下写。
&1dquo;大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回头看去,徐立春拢袖立在堂外,谢珩以为是尚书省有事情送进来,示意他去隔壁的偏室,自己也随之起身。
&1dquo;怎么了?”谢珩走进偏室,刚刚外头光线昏暗,他这时才看清徐立春身后站着的人,&1dquo;是你?”
李稚一看清谢珩的样子,下意识心头一紧,他没想到谢珩一个月清瘦了这么多,一时差点没能说出话来,&1dquo;我&he11ip;&he11ip;”他心中莫名酸楚,上前行了一礼,&1dquo;见过大人。”
徐立春走上前把那盒糕点放在案上,&1dquo;大公子,这两天您都没吃什么东西,李稚刚刚送了份糕点过来,您尝一尝吧。”
谢珩自然清楚李稚不会大半夜莫名其妙跑来给他送糕点,刚刚贺陵才送了诗稿过来,只能是徐立春趁机同他说了些什么,教他跑来跑去地折腾。谢珩看了眼徐立春,徐立春低着头没说话。
谢珩重看向李稚,这孩子自进屋起一直盯着他看,眼神莫名可怜。
&1dquo;你怎么过来了?”
&1dquo;回大人,我奉命过来送诗稿,顺道送些糕点过来。”
谢珩看上去确实没什么胃口,&1dquo;天这么晚,多谢你了。”
李稚没忍住道:&1dquo;大人您吃一点吧,太久不吃东西对肠胃不好,这糕点是鲜刚做的。无论怎么样,还望大人多保重身体,古人说,身体肤受之父母,轻易不敢毁伤,这也是孝道之一啊。”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逾距,说完立刻低身跪下。
一旁的徐立春听见这话,神情顿时有些微妙,对谢珩他们向来是一句也不敢劝的,李稚忽然说这么一番话,倒是令他很意外。
谢珩也没想到李稚会这么说,&1dquo;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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