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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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起来吧。”赵泽雍嘴唇白，脸色微青，额头些许冷汗，明显身体不适，却仍威严问：&1dquo;粮糙如何了？”

  容佑棠忙把自己的现细细说一遍，末了禀明道：&1dquo;殿下，我和卫大哥已暗中把何家的米另行安置，稍后会请军医瞧瞧，以防万一，继续暗中调查。此外，他们代表的是关州全体父老乡亲、是百姓对朝廷的心意，所以，晚上能不能以剿匪军的名义设宴接风洗尘？并请示殿下他们的归期，毕竟咱们是来剿匪的，一旦交战，他们留下总是个顾虑。”

  赵泽雍颔，欣慰道：&1dquo;不错。做事就要从大局出考虑，尽量顾全朝廷与地方、军队与州府的关系，避免损毁体统脸面。准了，就那么办！你去安排，本王咳、咳咳，看晚上能不能抽空，代表朝廷去咳咳咳、口头嘉奖一番，好歹也是个心意。”

  &1dquo;表哥，您待会儿喝完药就去躺着吧，我求求您了！”郭达再度哀求恳请，赶紧把安神茶递过去：&1dquo;来，快润润嗓子，清凉安神的。”

  赵泽雍接过，努力压抑身体不适感，略喝两口。

  &1dquo;殿下！”跪地劝谏的老军医再度焦急开口：&1dquo;您听一句劝吧，这样硬撑着只会加重病情，卧床静养的话一两天就好——”

  赵泽雍见状，又头疼地捏捏眉心，耐着性子，抬手打断道：&1dquo;起来，你先起来。”

  老大夫却异常固执：&1dquo;请恕在下不能从命！除非您能尊重大夫正确的医嘱！”

  &1dquo;你——”赵泽雍终于搁，双手握着膝盖，身体微前倾，虎着脸说：&1dquo;陈淼，你以为这儿不是西北营地、本王就治不了你了？”

  &1dquo;殿下，您还记得老朽名字？”老军医感动激动之余，却更加坚持己见：&1dquo;不过，您要罚便罚，总之任何一个大夫都是这样医嘱！”

  赵泽雍气极反笑：&1dquo;很好。陈淼，你从前在西北就是出名的犟性子倔脾气，多年未见，竟半分没改，算你本事！来人。”

  &1dquo;在！”值守的亲卫立即在门口躬身。

  赵泽雍板着脸下令：&1dquo;把陈淼带出去，禁止他踏进这院子。”

  ——庆王简直被老大夫闹得没法子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获得耳根清静。

  &1dquo;呃&he11ip;&he11ip;是。”亲卫莫名有些想笑，硬扶起老军医，好声好气地搀送出去。

  郭达悄悄朝容佑棠耸耸肩，翻了个白眼，以示没辙。

  &1dquo;小二也下去休息吧，别杵着。”赵泽雍又要拿起，驾轻就熟地隐忍病痛——或者说，他早在多年的孤独前行中习惯了。

  容佑棠旁观半晌，悄悄走去旁边，合上大开的窗。

  寒风一停，赵泽雍立即察觉，疑惑眼神望向少年：你关的？

  容佑棠干笑着说：&1dquo;殿下，顺县可真冷啊，我手脚都冻得没知觉了！咦？这屋里怎么连个碳盆也没有？”

  &1dquo;因为大部分东西被洗劫一空了。”赵泽雍淡然告知，又皱眉道：&1dquo;你体质也太差了，若能坚持早起锻炼，定能增强。”

  大冬天离开热被窝早起？

  容佑棠大惊失色，立即转移话题道：&1dquo;没碳啊？我想起来了！这县衙东边被放火烧过，但没烧透，我这就去找找，请殿下稍候，这屋里很快就会暖和的！”语毕，忙不迭退了出去，生怕雷厉风行的庆王直接给他布置锻炼计划。

  &1dquo;个兔崽子！跑得挺快嘛，明天我就叫他早起。”郭达不怀好意地笑，促狭道：&1dquo;叫他跟在马背后跑，跑慢了就鞭子抽他，就像表哥当年训练我那样。”

  赵泽雍认真道：&1dquo;你既想从军，拳脚功夫、体格耐力太差怎么行？战场是拼命的地方，严格要求才叫待你好。”

  郭达呵欠连天，顶着俩青黑眼袋，又劝：&1dquo;表哥，您还是去躺会儿吧，反正昨天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赵泽雍摇头：&1dquo;还有些细节尚未敲定，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大意失荆州。你自去睡，别走来走去，晃眼睛。”

  &he11ip;&he11ip;你以为我乐意晃来晃去地碍眼？

  郭达险些气个倒仰，但他深知对方性格，明白硬碰硬是绝不可行的。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妥协提议道：&1dquo;那要不、您歇个半天？下午再处理细节，不会耽误的。”

  赵泽雍不予理睬，自顾自忙碌着，刚强的上位者不可避免有些臭毛病。

  &1dquo;啊——”郭达苦恼地晃来晃去，烦躁扒拉头，根本没法放心去睡。

  不多久，容佑棠果真兴冲冲拾到一箩筐碳回来，碳盆都被摔碎了，只好拿两个石质花盆替代，高高兴兴&he11ip;&he11ip;弄出一屋子呛人的烟雾。

  赵泽雍本就因风寒热喉间不适，当下被刺激得不停咳嗽，连训斥话也说不出口。

  &1dquo;唉呀，这怎么回事？难道从火场里捡的不算碳吗？”容佑棠大惊小怪嚷起来，又朝郭达使个眼神：&1dquo;殿下？殿下您没事吧？都怪我办事不力，您还是先避一避吧，别咳坏嗓子，到时叫大家听见了，不免担忧主帅。”

  郭达会意，欣然赞同：&1dquo;就是啊表哥，您可千万得好好的。来，咱们先避一避。咳咳咳，这满屋子的浓烟呛死了！来人啊，赶紧处理掉它。”

  于是郭达和容佑棠一左一右，软硬兼施，甚至上手，把病人劝离，哄进隔壁卧房。

  &1dquo;殿下您看，”容佑棠眉开眼笑，指着卧房当中的另两个临时碳盆：&1dquo;我刚去捡碳的时候，现有烧得半黑的和全黑的两种，想着急用，就全收了，不过点的时候分了一下。原来烧得全黑的才叫碳啊！”他状似自肺腑地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