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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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来送二位。”刘珣微笑。

  徽妍虽仍想再见见皇帝，但见让刘珣来，亦知晓是了不得的面子，忙与王萦向他见礼。

  马车有两辆，皆是宫眷出行时常用的轩车，精美而宽敞。徽妍乘前一辆，王萦乘后一辆。

  登车之前，王萦看看徽妍，忍不住问刘珣，&1dquo;陛下如何不来？”

  刘珣道：&1dquo;谁说他不来？”

  王萦一愣，顺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瞅向徽妍的那辆马车，未几，忽然明白过来，睁大眼睛。

  宫人撩起车帏，徽妍才进去，蓦地看到了里面的人，几乎吓一跳。

  皇帝一身常服，坐在车内，见她惊诧的模样，似乎很是自得。

  这般事，徽妍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瞪着他，深吸口气，面上却露出笑容。

  不待她行礼，皇帝伸手一把将她揽到身旁，对外面的人道，&1dquo;启程。”

  侍从应下，未几，马车辚辚走起。

  &1dquo;陛下要亲自送妾回家？”徽妍问，目光闪闪。

  &1dquo;也不单是为送你。”皇帝却缓缓道，&1dquo;朕今晨想起，还有事要往别处，正好顺道。”

  徽妍讶然，他却不多说，搂着她闲话别事。

  车驾一路驰出未央宫，行不足一刻，忽而停下来。

  &1dquo;陛下，到了。”侍从在外面道。

  皇帝应了，带她下车。

  待得双足落地，徽妍往四周望了望，恍然一怔。

  只见面前的街道和高墙，皆是熟识，还有面前的宅门，正是自己出生长大的故宅。再往身后瞅去，王萦亦下了车，同样满面诧异。

  &1dquo;入内吧。”皇帝却不多解释，笑了笑，拉着徽妍入内。

  这故宅，徽妍归朝之初曾经来过，也带王萦来看过。当时见出入的人皆是陌生，亦修葺一，想着应该已经被赐住了的人家，便没有再回来看过。

  如今，宅门洞开着，徽妍随皇帝走进去，忍不住四处打量。只见屋宇糙木，仍是记忆中的模样，不过一看就知道曾经翻修过，宅里的人都伏拜在两侧，却都是仆人打扮。

  &1dquo;怎不见主人？”徽妍忍不住，小声问皇帝。

  皇帝看看她，意味深长，&1dquo;你不就是主人？”

  徽妍脚步停住，有些不可置信，可看他的神色并无玩笑。

  &1dquo;可&he11ip;&he11ip;”她支支吾吾，&1dquo;可妾年初来时，还见&he11ip;&he11ip;”

  &1dquo;这么大的屋宅，就算修过了，也总还要有人照料。”皇帝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拉着她登阶上堂，往里面走去，&1dquo;你们一家离去后，先帝未立刻赐给别人，之后的事你亦知晓，这里便一直空着。朕去年路过此地，想起王太傅，曾进来看，见屋舍破败，蒿糙丛生，便让人按原样重修了。”

  他看看徽妍：&1dquo;朕本想将此地赐给太学，将太傅生前佳作收藏其中，做个念想。”他声音低而轻柔，&1dquo;未想，后来遇见了你。”

  徽妍心头一动。

  看着皇帝，她忽而想起年初在朔方相遇之时，他先提到的就是王兆。

  这时，身后的王萦忽而欣喜地惊呼一声，&1dquo;二姊！”

  徽妍看去，只见她指着围墙边上的老杏树，虽时值深秋，树叶已经落光，可那漂亮高大的树形，与从前并无二致。

  看着那边，徽妍一笑。

  王萦走过来，有些羞赧地问，她可否去看看自己从前住的宅院？

  &1dquo;去吧。”皇帝莞尔。

  王萦一喜，忙行了礼，脚步轻快地往庑廊那头而去。

  &1dquo;兄长，我也去看看&he11ip;&he11ip;”刘珣抿着唇，目光闪闪，也行个礼，追着王萦跟过去。

  徽妍与皇帝相视而笑，继续往堂后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