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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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第2页）

  &1dquo;姊夫呢？”

  &1dquo;姊夫也在家中，但未见到人。家人说，他正在后院与周氏舅姑争执，我不好去。”

  徽妍沉吟，望望天色，道，&1dquo;我稍后便去府中。你莫急，母亲和兄长俱在弘农，现在遣人告知也来不及，我去看看如何再作定夺。”

  王恒犹豫了一下，目光忽而闪了闪，小声对徽妍道，&1dquo;二姊，我看周氏舅姑是势利之人，长姊无所倚仗，故而受他们欺负，若是&he11ip;&he11ip;二姊，我是说若是，嗯，长姊若得贵人相助，就好了&he11ip;&he11ip;”

  徽妍愣了愣，看着他，未几，忽然回过味来。

  脸上一热，她瞪起眼。

  &1dquo;我就是说说！”王恒忙道，亦面红，支支吾吾，&1dquo;二姊你看，你亦知晓周氏舅姑是何脾性，你去也未必有用，不如&he11ip;&he11ip;”

  &1dquo;周氏舅姑意欲何为还尚不知晓，事情未明，怎好贸然告知他？”徽妍无奈，道，&1dquo;陛下性情你也知晓，从不偏私。且就算他愿意，此事说白了不过大臣后宅私事，他日理万机，难道要堂堂天子跑来掺和？”

  王恒赧然，却不死心，&1dquo;可长姊&he11ip;&he11ip;”

  徽妍道：&1dquo;且看看再说，姊夫为人你也知晓，总有办法。”

  王恒见她如此，也只得应下。不过他走不开，今晨去王缪府中，本是趁着公事外出时济私。如今回来，郎中令恰好又不在宫中，他想再请假也无处寻人。徽妍则不然，虽名为女史，却不受官署管束。她对蒲那和从音说自己出宫一趟，不久就回，让他们在宫中听话。又交代了吴内侍和宫人之后，徽妍亲自去见了未央令。未央令也不为难，给了通行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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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赶到周浚府中，才进门，徽妍就与周浚府中的孙管事打了照面。孙管事见到徽妍来到，凝重的神色倏而一缓，&1dquo;女君可来了，小人奉主人之命，正要托人往宫中给女君与公子带消息！”

  &1dquo;如何了？”徽妍瞅瞅堂上，忙问。

  孙管事叹口气，摇摇头。

  &1dquo;二位大人俱在堂上，”他低声对徽妍道，&1dquo;主人今日官署中也不去了，就在堂上与二位大人争执。”

  &1dquo;长姊在何处？”徽妍忙问。

  &1dquo;还在室中。”

  徽妍颔，绕开前堂，径自往后院而去。

  王缪的屋子，房门紧闭。侍婢和家人都在门前拍着门，但里面只是不开。三个甥女也在外面，哭泣不止，见得徽妍来，她们忙围上前。

  &1dquo;徽妍姨母&he11ip;&he11ip;”长甥女周若擦着眼泪，&1dquo;母亲一直将自己锁在室中不肯开门，如何是好&he11ip;&he11ip;”

  徽妍一惊，唯恐王缪想不开寻短见，问，&1dquo;她方才可有动静？说了话不曾？”

  &1dquo;说了&he11ip;&he11ip;”二甥女周娴哽咽道，&1dquo;她教我等回房去，却不肯出来&he11ip;&he11ip;”

  徽妍的心放下些，安慰她们两句，也忙走到王缪房门前。

  侍婢们见她来，神色皆缓了缓，忙敲门道，&1dquo;夫人，徽妍女君来了，开开门吧！”

  徽妍也道：&1dquo;长姊，有甚话便与我说，关着自己做甚？”

  室中无人回应。

  徽妍皱眉，心一横，转头对家人道，&1dquo;去取一段大木来，将房门撞开！”

  家人们愣了愣，正犹豫，徽妍催促，&1dquo;莫非等着夫人在室中寻死？快去！”

  众人面色一变，赶紧去找。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门闩开启的声音。

  王缪头纷乱，面上和衣襟上满是泪痕，望着徽妍，憔悴不堪。

  徽妍何曾见过这样的王缪，心底一惊。

  &1dquo;撞甚门&he11ip;&he11ip;”她声音沙哑，&1dquo;&he11ip;&he11ip;我是会去寻死的蠢货么？”

  徽妍忙上前，扶着她，将她上下打量，&1dquo;长姊，你无事么？”

  &1dquo;母亲！”三个女儿亦哭着上前。

  王缪不答话，摸摸她们的头，擦擦脸上的眼泪，对侍婢道，&1dquo;带女君们回房去，莫让外头惊吓了她们。”

  侍婢们忙应下，劝着三人，将她们带走。

  王缪看着她们走开，让徽妍进屋。待得重关上门，姊妹二人相对，徽妍正待说话，却见王缪镇定的脸忽而一变，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1dquo;徽妍&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我该如何是好&he11ip;&he11ip;”

  说罢，她抱着徽妍，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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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妍来周府之前，心中仍抱着一线希望。如今见到王缪，听她说了今日之事，只觉心中亦是黯然。

  周宏夫妇对王缪的看法，徽妍是一贯知道的。就在上月，她回到长安之时，陈氏就曾告诉她周氏舅姑亲自来长安催促周浚纳妾，不然就要他出妇。但周浚一贯态度坚决，将二人顶了回去。当时徽妍他们见得如此，亦是放心，便回去了。不料周是舅姑竟这般执拗，把宗长和宗老请了来。周氏这样的大族，宗长一言九鼎，如今周宏夫妇请了他和宗老来，已经不是为逼周浚纳妾，而是直接让他出妇。

  周浚自然是不愿意，从早晨周宏夫妇来到，就一直在争吵不休。

  &1dquo;姊夫待长情深意重，必不从许。”徽妍一边为王缪整理着头，一边道。

  王缪拭了拭眼泪，眼圈又是一红，摇摇头。

  &1dquo;此番，他亦是无法&he11ip;&he11ip;”她说，&1dquo;父母之命，又有宗长亲自前来，何人违得&he11ip;&he11ip;你姊夫待我之心，我自知晓，这许多年来，亦甚感激。可如今之事，如今之事&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