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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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什么不是。”周浚看看徽妍，忽而扬眉一笑，&1dquo;原来如此。徽妍，你若看上了谁，告知姊夫便是，姊夫如今可是平准府的人，只要不是皇帝家，姊夫都可替你去说。”

  徽妍无奈：&1dquo;姊夫莫玩笑，婚姻之事，哪由我擅自做主。”

  &1dquo;怎不可做主？”周浚纠正，&1dquo;你若不想清楚，便会似我当年，悔之晚矣。”

  王缪竖起眉毛：&1dquo;你再说一遍&he11ip;&he11ip;”

  二人又继续斗嘴，徽妍和王缪的私话也说不成了。

  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周浚终于说了正经话，&1dquo;徽妍，莫怪姊夫直。堂上那些长辈说话或是不好听，但有些也对。你如今已二十四，若要寻好人家，还是抓紧才是。长安洛阳有不少世家子弟，二十几岁仍未婚娶，姊夫与你长姊会处处替你留心，若是方便，你随我等住到长安去也好。”

  徽妍心底温暖，笑了笑，&1dquo;知晓了，多谢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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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在边境巡了七八日，起驾回京。

  到达甘泉之后，皇帝命令驻跸甘泉宫，在此休息一日。

  甘泉宫是京畿中最大的离宫，靠着甘泉山，暮日西下，宫城上已经升起了火把和灯笼，璀璨夺目。

  执金吾开道，羽林卫士立在两旁，戈戟如林，赳赳威武。

  皇帝下了车，一路走到寝宫，才到大殿门前，忽然听到有人唤他，&1dquo;陛下！”

  回头，却见一个女子，站在灯笼光下望着他，笑意盈盈。

  &1dquo;芸？”皇帝讶然。

  窦芸走过来，向他一礼，&1dquo;拜见陛下。”

  窦芸，平恩侯窦诚的女儿，故去的二皇子妃窦氏的妹妹。窦氏十五岁时嫁给了二皇子，恰逢时疫，一年之后故去。皇帝此后一直未婚娶，登基之后，将窦氏的父亲窦诚封为平恩侯。

  &1dquo;你怎在此？”皇帝道，却看向一旁的甘泉宫宫正严昉。

  严昉忙上前，正当开口，窦芸道，&1dquo;陛下莫怪宫正。陛下忘了？妾到甘泉宫来小住，是陛下应许的。”

  皇帝想起来，确有此事。今年年节之时，平恩侯一家入宫觐见，那时窦芸提及侯夫人纪氏今年身体欠佳，听说甘泉宫的泉水有固本之效，问皇帝可否让侯夫人过来将养几日。皇帝没有拒绝，当时就应下了。

  &1dquo;霖宫在东边，你到正宫来做甚？”皇帝问。

  &1dquo;来送衣物。”窦芸将一件长衣捧在手中，&1dquo;陛下，我母亲听闻上月陛下受了风寒，特地制了这长衣。她让我嘱咐陛下，暮春夏初，最易风邪侵体，陛下要保重才是。”

  皇帝看着那长衣，神色缓和了些。

  &1dquo;这些物什交与内侍便是，不必亲自来。”皇帝道。

  &1dquo;那可不行。”窦芸道，&1dquo;母亲让我务必亲手交与陛下。”

  皇帝有些无奈：&1dquo;善。”说罢，将她手中长衣收下，&1dquo;徐恩，派人将侯女送回去。”说罢，走入殿中。

  &1dquo;陛下&he11ip;&he11ip;”窦芸见皇帝不理她，想跟上去，却被侍卫拦住。

  &1dquo;入夜了，回去吧。”皇帝的话音从殿内传来。

  窦芸咬咬唇，只得答应一声，悻悻走开。

  少顷，徐恩出来，召严昉入内。

  &1dquo;罚俸半年。”皇帝立在椸前宽衣，&1dquo;知道错在何处么？”

  &1dquo;知道。”严昉苦着脸，&1dquo;陛下，可那时平恩侯女拿着符令，说陛下准她入甘泉宫，并未说此地禁入，臣想着也是有理&he11ip;&he11ip;”

  &1dquo;所以便放人来了正宫？军机禁地？”皇帝看他一眼。

  严昉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1dquo;此事朕亦疏忽，”皇帝道，&1dquo;光予人符令，未设约束。此后，甘泉宫与未央宫同制，无朕谕令者，不得擅入禁地。”

  严昉唯唯应下，皇帝摆摆手，让他出去。

  徐恩见他闲下来，将一份奏章呈上，&1dquo;陛下，这是刚刚送到的。”

  皇帝结果来，看了看，却是丞相史衡和宗正刘奎的联名上表，言辞慷慨强烈，请皇帝为子嗣计，即行采选，坤定后宫。

  这样的表，他从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收，如今已经不知第几回来，皇帝看到第一行就已经知道最后一行要说什么。他瞥了两眼就放到一边去，拿起杯子喝水。

  &1dquo;陛下&he11ip;&he11ip;”徐恩讪笑，&1dquo;送奏章的使者说，丞相在京中等着陛下谕令。”

  &1dquo;不必等。”皇帝淡淡道，&1dquo;朕回去再说。”

  徐恩知道皇帝脾气，不敢多问，应了声，转身出去。可没一会，就被皇帝叫住。

  &1dquo;匈奴的那些侍臣，”皇帝说，&1dquo;都到长安了么？”

  徐恩愣了愣，忙道，&1dquo;已经到了，昨日宫中的使者来说，张内侍已经到了长乐宫执掌。”

  &1dquo;嗯，宫学呢？”

  &1dquo;宫学？”徐恩不解，忽然想到在朔方时，皇帝召见王女史时说的话。

  &1dquo;陛下，”他禀道，&1dquo;据臣所知，并无哪位侍臣去了宫学，而回来的三位女官，皆未留在宫中。”

  皇帝闻言，似乎毫不意外。

  &1dquo;朕尚有未成年弟妹四人，宫学中仍缺女史，只恐教导有失。”皇帝缓缓道，&1dquo;明日回宫便去告知学官，遴选女史，择才学深厚者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