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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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是认真道：&1dquo;不怕我现在杀你？”

  &1dquo;怕有什么用？”

  结香莞尔一笑，&1dquo;你如今要死了，怎不想想你那美丽的公主在做什么？”

  东方这回不说话了。结香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知是慨叹还是惋惜：&1dquo;你昏睡的时候都叫着她的名字。”她隔得很近地望着东方。有时距离的近与远很难界定，选择的对与错也很难结论。结香越过东方的肩膀，慵懒的笑容渐渐隐去，她勉强地叹了一声，仍是那副轻佻的调子，道：&1dquo;对不住，你实在不该随我出来。”

  她的手游蛇一般，比她的话还要灵活迅，转瞬已拍开了东方被封的穴道，就势将他推向一侧。东方穴道甫开，血脉流过穴位，如针刺般疼痛，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他大声道：&1dquo;结香！”

  几乎是同时，数支长弩破空而来。结香躲避不及，弩势强劲，直透过她纤柔的身体。她似是叫了一声，又似没有，眨眼间背对着悬崖摔了下去。

  她的衣角最后轻轻地一扬，瞬间消失在了崖边，那里只留下刺目的阳光。

  东方望着那悬崖边，难以置信。他闭上眼睛想驱退这幻觉，然而这竟是事实。这事实让他几欲涕零，即使他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他仍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低沉道：&1dquo;东方先生。”

  东方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在回燕州路上遇见那人时的压抑感随声而至。东方并不回头，却缓缓抽出了那条精钢链，动静之间，白光一闪便向身后那人击了去。身后黑影急急一退，链梢刮得&1dquo;碴”的一响，那张黄金面具的前额被划出一个凹痕。

  面具的主人目光一聚，冷冷道：&1dquo;你再动一动，我让你变成刺猬。”他身侧左右各站了十名蒙面人，手举强弩，每弩十箭。东方现下只想痛快打一架，也冷然道：&1dquo;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要藏在那面具后！”

  那黄金面具柔声笑道：&1dquo;你错了。这才是我，取下面具的那个人不是我，那个人戴着世人看不见的面具。”

  东方微微摇头，&1dquo;你果然疯癫得不轻。”

  那人&1dquo;呵呵”笑道：&1dquo;你若是再回上京，便知到底是谁疯癫得不轻了。”他慨然叹息一声，&1dquo;可惜啊，你看不到了。不过不要紧，他能看到就行。”

  东方平静道：&1dquo;你不会成功的。”

  黄金面具盯着他看了片刻，惋惜道：&1dquo;本想给你一条活路，你却自寻死路，这可怨不得我了。”

  &1dquo;谁让你给我一条活路？”东方突然道。

  黄金面具被他这样一问，忽然感了兴，&1dquo;你看出来了。啧啧，可惜。”

  &1dquo;是谁？”

  那人唇角扯起一个恶意的笑，道：&1dquo;我不跟死人说话。”他手指轻轻一抬，箭头随他的手指转动，那手指向着东方微微一指。

  箭弩破空的声音转瞬而至，黄金面具左侧的两名弓弩手倒在了地上。在他们身后，承铎再扣两箭上弦，右边两名弓弩手也应声倒地。余下的弓弩手齐齐将箭向着承铎的方向she去，黄金面具并没有回头，只因东方已攻了上来。

  他一路避开东方的进攻，只向着来路退去，身边还余下十余人。承铎带来百余骑一时被箭雨she住，承铎连连开弓，又she死数人。那十余人退自崖林边，林边系着快马。树木挡住了视线，黄金面具上马，向西南奔去，转瞬已在一箭之外。

  东方停住步子，承铎自后赶上，问道：&1dquo;你可还好？”

  东方只淡淡道：&1dquo;别追了。燕州是你驻地，他不会只身过来，前面必有接应。”

  承铎对身后副将吩咐道：&1dquo;你带人远远跟着，不用和他们打斗，且看他们往哪里去。”

  那副将领命而去。

  承铎牵了一马予东方，道：&1dquo;我们先回去。”

  东方上了马，将要掉头时，回望了望那悬崖边，那里只剩下半个火红的太阳。生命中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会记不清晰；有些场景，有些感觉却不会忘记，难以攀描，不可言说。这并不是简单的记得与不记得。

  东方与承铎翻山穿林，一路无言。走到天色黯淡下来时，承铎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一把勒住马：&1dquo;我们走错路了？”东方抬手一指：&1dquo;你看那个。”不远处矗立着一根石柱，仿佛是什么屋宇的断壁残桓，&1dquo;方才我们就经过了这里，现在又到这里了。”

  承铎左右看看，&1dquo;燕州大营附近我熟得很，不会走错呀。”他看清落日的方向，道：&1dquo;我们往这边走。”东方默然不语，跟着他往前走。又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两人再一次看见了那根残破的石柱。

  承铎奇道：&1dquo;这可怪了，难不成还遇着鬼打墙了！”东方徐徐策马到了那石柱边，太阳已经落山，借着微弱的天光，隐约看见那石柱上刻着两行胡文。承铎道：&1dquo;读读看。”

  东方知道他也认不全，&1dquo;胡文全是注音，不比汉字，你就是全读出来也不知其意。”

  承铎勉强认道：&1dquo;喀拉&he11ip;&he11ip;昆仑&he11ip;&he11ip;这是他们的神啊&he11ip;&he11ip;谕&he11ip;&he11ip;入&he11ip;&he11ip;死&he11ip;&he11ip;”他转头瞪了东方道：&1dquo;喀拉昆仑神谕，擅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