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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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憋不住又要笑了，挣扎了两下，却不回答。承铎低低道：&1dquo;茶茶，你见着七王可有什么看法？”什么看法？茶茶不明所以。承铎道：&1dquo;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会不会是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茶茶回想了一下，脸色尴尬起来，然而又很为难。幸而承铎的神色一直比较自然，茶茶轻声道：&1dquo;我不知道。”她仰望承铎的脸，&1dquo;两年多了，我记不清楚那个人，他&he11ip;&he11ip;他也没跟我说过话。”

  承铎便不再问，转而嬉皮笑脸道：&1dquo;那个美女你先前看着还不错，我想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就收下了，想必你也不会不乐意吧？”茶茶觉得人贵在自觉，若是问她，她有什么立场来说乐意不乐意，又不是送她的，便摇了摇头。

  因承铎原是反问，她这摇头便分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承铎挑眉道：&1dquo;意思是你无所谓？”茶茶想想觉得自己又不是他王妃，装什么贤良淑德，闷闷道：&1dquo;我讨厌她。”承铎大笑，把她一揽，道：&1dquo;那我把她扔到那边营里去。”

  那边营里就是营jì住的，茶茶是呆过的，听他这么一说，却又皱了眉。&1dquo;那也不好。”她小声说，&1dquo;那边的仆妇洗起人来像要把人捅死。”

  &1dquo;那是怕他们搞出病来。”

  &1dquo;还要喝苦药。”

  &1dquo;要是有人怀孕就知道还是喝药好。”

  茶茶不说话，承铎却又不痛快了，拉了他说：&1dquo;你想这些做什么，倒不如想想明天做什么吃的。”

  茶茶却犹豫道：&1dquo;她又不是胡人&he11ip;&he11ip;”

  承铎果然沉了脸：&1dquo;茶茶，我原以为你多少也是明白男人的。你若要同情这些女人，那是无论如何也同情不过来的。我从来不是做慈善的人，我可以帮你护着忽兰，你也可以存点善良。但是你需记得，世上的事不是因为你善良就能改变的。”

  茶茶轻叹：&1dquo;我原也以为我是懂得男人的。可是遇到你，又觉得不懂了。”

  &1dquo;那你现在懂了么？”

  茶茶望着他：&1dquo;不知道。”

  承铎有些生气：&1dquo;你为何总是不肯全心信赖我呢？那个舞j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然之在上京就认识了她。只怕这次来也是有目的的。”

  茶茶却惊奇：&1dquo;她还有来历？”

  &1dquo;嗯，说起来我和赵隼也见过，很不简单。”

  承铎说着，茶茶出了一回神，忽然对他一笑，比结香还蚀骨三分，柔声道：&1dquo;那她也不必去那边营里了。”

  *

  &1dquo;什么？”东方跳了起来，&1dquo;你有没有搞错？我不要！”

  承铎笑道：&1dquo;一个女人而已，你做什么这副样子。”

  &1dquo;我可不是你，你少拿这些破事来整我。”

  承铎循循善诱：&1dquo;你也知道，我帐子里那个就知道装，其实她心里早浸了一缸醋。可昨天那情形我也不好推脱不要；这女人又有来历，放在别人那里我也不放心。你既然认得她，先在你这里放两天，具体怎么办，你自己看着来吧。”

  &1dquo;你少来。这主意谁出的？”东方咬牙。

  &1dquo;还能是谁？我也是没办法么。”

  东方狠声狠气地说：&1dquo;这种作弄人的小聪明，你还差了点。你两个自以为修成正果了，就沆瀣一气地算计起我来。”

  &1dquo;那女子也不算委屈了你。我那里有茶茶，烦你周旋一二吧。”

  东方冷笑道：&1dquo;你的茶茶就是好人了，那承锦算什么？”

  承铎也冷笑道：&1dquo;我看那女人对你眉来眼去，你两个笑里藏情的，未必就有承锦什么事儿。”

  东方气得说不出话来。

  承铎又顺着他道：&1dquo;好了好了，这个事情也犯不着这么大气。你讨人喜欢那是事实，若不是我下手下得早，我们家茶茶还不定让你勾去了。”

  东方哭笑不得。

  &1dquo;反正你又没打算做和尚，那个女人天生一副祸害相，你趁这个机会了结了吧。你不要我就把她扔到营jì堆里，随便谁要去。”

  东方不说话。承铎看他意思是松动了，进而道：&1dquo;另外，她可是你跟我要的，不是我特意送的。”

  东方站起来：&1dquo;你得寸进尺了吧？！”

  承铎转身就走，嘴里说：&1dquo;这个嘛，看你吧。我只是怕人误会，还以为我怕茶茶似的。嘿嘿。”

  原来他是这个目的。东方已经挽起袖子要打架了，那厮便飞快地溜出了帐去。

  第三十五章邪术

  北方边塞不及入冬便会下雪。今年又比往常更早一些，才过霜降，燕州便飘起了纷扬细碎的雪花。塞上的牛羊吃饱了秋糙，膘肥肉壮。大雪一至，便到了吃它们的时候。大锅里熬得雪白的汤，偶尔翻起来一片干辣子生姜，调得汤鲜香热络。汤里的羊肉肥嫩不腻，萝卜甘美多汁。舀出一碗汤来，撒上几许青翠的芫须，飞雪的天气窝在帐子里与朋友吃肉喝酒，实是这世上最惬意的事了。

  承铎加上几枝细柴，茶茶便将一盘子冬菇、干笋、腐竹、苕皮之类的菜蔬倒进了羊肉汤锅里。东方用筷子夹了一块萝卜道：&1dquo;萝卜寒凉消积，晒干了制一制，状似人参。只是人参补气，萝卜下气，药性相反，遇到这种假药常常会吃死了人。可见萝卜也能当毒药，是吧？”他望茶茶一笑。

  茶茶点头：&1dquo;世上只有药，本没有毒药。只不过功效不同，有的用来救人，有的用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