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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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莞尔一笑：&1dquo;关键的一点来了。”

  &1dquo;师傅的主子也是个恶人，大恶人的主子是个将军，将军的主子是个王爷。师傅要我们每天早中晚跪在门前三遍誓，要誓死效忠七王爷。我问师傅什么是王爷，他说就是皇帝的弟弟。”钉子咽了口口水，自己说：&1dquo;完了。”

  承铎沉吟不语，似乎并不吃惊，也不生气，仍是抄着手道：&1dquo;你说七王把你们抓来训练，就是为了让你们去做钉子好盯梢别人？”

  钉子嗫嚅道：&1dquo;师傅说起码要训练个十年八年才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去做钉子&he11ip;&he11ip;”

  东方仍是笑道：&1dquo;他弄这么多钉子来，无非是因为手里只有锤子罢了。”

  承铎点点头：&1dquo;去年救你的时候就疑心了，因为你问我是不是&1squo;也是’皇帝的弟弟。只不过后来西营的废马棚子失了火，你就不见了。没想到果然是的。”

  钉子听他提起这一茬，忙假笑道：&1dquo;呵呵，呵呵，意外，我&he11ip;&he11ip;我怕烧着了我，就跑开了去，一不小心跑远了点，就&he11ip;&he11ip;走远了。”

  承铎并不纠缠，只问：&1dquo;你本来叫什么？”

  &1dquo;我本来姓王，没名字。”

  &1dquo;我看就叫王有才好了，这名字挺衬你的，兼且凑。”承铎笑笑，&1dquo;去吧，这次别跑了，要跑的话也不要烧我的马厩。”

  东方道：&1dquo;他不用跑了，我留下他给我跟班了。”

  钉子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趴下磕头道：&1dquo;是。”站起来跑出帐去。出了中军帐，跑到木栅栏边时，忍不住就地翻了两个跟头。好不容易站稳，看见一丈来远站着个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两条辫子，额前的头微微有些散乱了，抱着一个竹编簸箕看着他。

  钉子心里高兴，忍不住就凑了过去说：&1dquo;喂，你是谁啊？”

  那女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见他过来就往后退了退，转身要走。钉子看出她是个胡人，指指自己说：&1dquo;王有才。”他笑得一片灿烂。那女子学着他话音念了一遍，漾起一抹笑意，也指着自己说：&1dquo;忽兰。”王有才也学着胡语的调子念了一遍，忽兰忍不住笑得更深了。

  王有才说：&1dquo;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忽兰说：&1dquo;你的名字真难听。”

  王有才说：&1dquo;我在这里一直都跟马住在一起，今天终于可以睡帐篷了。”

  忽兰说：&1dquo;不过我看你跟头翻得还好。”

  两人各自说着对方听不懂的话，却也不介意对方说了什么，竟聊得十分惬意。

  昨天宴饮的诸多将领正在校练场上点兵，各回驻地。承铎换了铠甲，盔缨上的穗子迎风飘着，站在点将台上，意态矜贵，举止轩昂，足以令各路大将相形见绌。

  王有才遥遥看着校场上的情景，突然往前一冲，望天喊道：&1dquo;老天爷，总有一天我也要做大将军，带着骑兵打仗！”

  忽兰看着那些人，虽不知道他喊的什么，却被他最真诚的豪气所感染，也跑过去，对着天空大声道：&1dquo;喀拉昆仑神！总有一天我要让糙原最雄健的骑兵做我的护卫，让世上的人都不敢欺辱我！”

  她喊完，深吸了口气。两人趴在木栅栏上面面相觑，王有才咧着嘴笑，忽兰却沉默地看着他。

  *

  送走各驻地的将领，杨酉林已整好了西营兵马。承铎过去看了一番，牵了马来，对杨酉林道：&1dquo;出来走走。”杨酉林便也上了马，两人一前一后骑马到了燕州大营所倚的丘塬上。

  承铎指了远处起伏的山脉道：&1dquo;崎元关靠北，地接云州，西可直击云州大营，南可回援燕州，北有喀拉昆仑山的大木林可以栖身。你的步兵都留给赵隼，只带五万骑兵，方圆二百里，需在你控制之内。燕州现有的粮糙，你分六成去。我那里的马匹，你也带去。”

  杨酉林道：&1dquo;大将军要占住崎元关，莫非是为了对付&he11ip;&he11ip;”

  承铎打断他道：&1dquo;你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你在崎元关站稳，我这里便可无事。”

  &1dquo;是。”

  承铎忽然转过头来笑道：&1dquo;你是不是喜欢明姬那小姑娘？”

  杨酉林踌躇了一下，含糊地&1dquo;嗯”了一声。

  承铎见他面赧，失笑道：&1dquo;那你还把她认做妹子？”

  杨酉林总算是端正了脸色，率然道：&1dquo;她说做妹子便做妹子好了，就算做一辈子妹子也没什么。”

  承铎笑笑：&1dquo;杨酉林。”

  &1dquo;在。”

  &1dquo;军人有仗打有功立时，升迁便快。当初你跟着我不到两年，擢升为上将军，这是你军功应得。然而我对你的期望不止于此。今后没有仗打时，但愿你也能守功克忠，勉励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