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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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

  她抬起头，&1dquo;我不欠他的。”

  木头一愣，明白她意下所指，道：&1dquo;他到底没有为难你，这个情我领。”

  苏离离提醒道：&1dquo;他给我下毒。”

  木头犹豫了一阵，缓缓道：&1dquo;他有那么蠢？给你下毒能得到什么？世上哪有什么毒可以吃下去还跟常人一样？”顿了顿，又解释道：&1dquo;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还是回三字谷去看看好。”

  苏离离看了他片刻，低低道：&1dquo;好吧。”

  她手指抚摩着他的衣襟，将额头抵在他下巴上。两人默然相拥，各怀心事，万般的情由萦绕心底。

  木头，倘若祁凤翔真的给我下毒，你怎会善罢甘休，还与他一起商议除掉赵无妨？我知道你怕我不安全，想让我回去。可你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啊。

  姐姐，程叔待我们的好谁也不会忘，赵无妨不除，此生也不安心。祁凤翔没有给你下毒，但他未必没有这样想过。我助他一臂之力，是谢他放过你，也是偿我旧时之志。

  仿佛万叶千声在身边零落，苏离离抬起头，柔柔地一笑：&1dquo;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会陪着你的。”木头清明的眸子渐渐涵满笑意，他俯下头轻啄着她的唇。苏离离猫一般眯起眼睛，细碎亲吻。木头平日算得上沉默温顺，一俟亲近，即刻狼变，按着她的头用力吮了上去。

  只听&1dquo;嗳”的一声，两人忙分开，同时扭头看去，莫大站在门口咽了下口水，莫愁站在旁边有些尴尬。

  苏离离挣开木头，怒道：&1dquo;你做什么呀？！”

  方才的情形让莫大看得有些血热，转头叫道：&1dquo;莫愁！”

  莫愁吓了一跳，怪道：&1dquo;你到底要说什么？非得把我拉到这里来。”

  莫大一经看见她面庞，又开始结巴：&1dquo;那个&he11ip;&he11ip;外面人多。”

  木头皱眉道：&1dquo;别跑题。”

  莫大连忙点头：&1dquo;是是，他们刚刚指教我了&he11ip;&he11ip;不是，是我想说。”

  苏离离抚额，&1dquo;说重点。”

  &1dquo;好！”莫大一把拉住莫愁的胳膊，&1dquo;我们成亲吧！”

  苏离离小声道：&1dquo;他这也说得太直接了。”

  木头说：&1dquo;嘘——”

  莫愁震惊地看着莫大，两人瞠视着谁也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莫愁低声道：&1dquo;那年你杀老大王救我，兄弟们就要你娶我，你为什么不肯娶？”

  莫大挠头，&1dquo;我&he11ip;&he11ip;我救你确实不是那个&he11ip;&he11ip;我当时是没那么想过&he11ip;&he11ip;”

  莫愁突然扭捏起来，低下头握着自己双手，更低声道：&1dquo;&he11ip;&he11ip;要是换个人，等你想起来，早嫁了好几年了。”她捂住脸哽咽道：&1dquo;我等了三年才听到你这句话。”

  莫愁笑着，却涌上了泪意，瞟见了苏离离嬉笑的神色，身子一扭，跑了出去。

  莫大蒙了，&1dquo;哎&he11ip;&he11ip;她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木头无奈地摇头，苏离离失笑道：&1dquo;你追过去接着问问就知道了。”

  莫大踌躇了片刻，飞一般奔了出去，苏离离拉着木头的手道：&1dquo;莫大哥这人，某些方面也太不明白了，说好了叫心无邪念，说坏了叫呆若木鸡。”

  木头一笑，&1dquo;他要是明白，也不会这么多年看不出你是女子。”

  是日午后，人马饱食，祁凤翔也不多耽，拨了三千轻骑兵给木头，自己领了三千走了。他临走来到莫大营外，苏离离远远站在帐门边，手掀了帘子看他二人说话。祁凤翔仍是那身铠甲，微微从马上倾下身来，不知与木头说着什么。头盔上的白缨垂下来，被风拂到颊边。轻浮的飘穗与他笃定的目光相融合，鲜明生动。他不可能没有看见她，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木头最后点了点头，祁凤翔直起身掉转马头去了。木头俟他去远，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兵符，镏金闪耀，是权力的光芒，昔日的旧乡，三千人马的责任。沉默中有许多往事浮光掠影般划过。

  木头将兵符揣进怀里，回头见苏离离慢慢走过来。他迎上去站定，苏离离问：&1dquo;你什么时候走？”

  北风把她鬓角的一缕碎吹乱了起来，木头伸手给她理到耳后，道：&1dquo;我也马上就要走，莫大哥那里我说好了，明天让他送你回三字谷，送到了再回来。”

  苏离离点点头，&1dquo;你万事小心。”

  木头给她一个沉定的眼神，&1dqu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