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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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吹了吹凉，撕下一条腿子递给她道：&1dquo;今天你生日，我请你吃鸡腿。”

  苏离离错愕了一阵，方想起今天差不多该是她生日了，&1dquo;今天七月初七？”

  木头点头。苏离离接过来嗅了嗅，鸡肉带着股清香，虽不是精细的烹调，却是质朴纯粹的做法，赞道：&1dquo;不错，看来你深藏不露。今后我们吃的饭都由你来做了。”

  木头也不推辞，&1dquo;只要你吃得下。”

  苏离离当然吃不下，这种野味即时即景地尝一尝尚可。天天吃他做的饭，除非万念俱灰，想戕害生命。正待取笑他几句，山野小道上忽然数十骑马蹄声疾劲而来，暮色四合中仿佛是几个兵士。

  第十一章歧山惊闻讯

  为一人方脸阔额，头上的盔缨飘飞，衣甲灿然，纵马直至面前。木头不露声色地将苏离离挡了挡，那人已然勒住马，执鞭指他二人道：&1dquo;你们是什么人？”

  木头眸子微微的冷，道：&1dquo;路人。”

  他极不客气道：&1dquo;这山路已经封了，你们怎能私自进山。来人，把他们拿下！”

  木头左手往后把苏离离微微一推，右手拿过她的竹杖，手臂舒展，行云流水般优美地划到地上，一地碎石缤纷而起，&1dquo;啪啪”作响打在每一个人脚踝上。用力，角度，无不精确。他将竹杖一拄，对着错愕的诸人道：&1dquo;我们只是过路，还是不劳各位拿人了。”

  那将领一把擎出佩剑道：&1dquo;你要做什么？！”

  木头看着他那把剑，锋刃光华，亮可鉴人，仍是平静道：&1dquo;不做什么。我们即刻就要下山。诸位有事请行。”

  将领怒道：&1dquo;小子，你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吗？也敢在此乱闯！”

  &1dquo;有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是摇头道：&1dquo;事关天下大事，跟你这山野小民说了也不知道。你二人行踪可疑，不能不拿回去细审。”

  木头微微蹙眉道：&1dquo;可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拿不住啊。”

  那将领也皱眉道：&1dquo;我不是正在犯难么？”

  苏离离从木头身后侧出半身来，道：&1dquo;敢问军爷，是哪位大人麾下？”

  那将领一脸得色，&1dquo;梁州州将早在三月前就被杀死了，如今占据梁州十一郡的乃是天河府的赵将军。”

  她又问：&1dquo;哪位赵将军？”

  &1dquo;姓赵，讳无妨。”

  木头容色一冷，抱拳道：&1dquo;各位还请入山公干，我们这就下山。”一把拉了苏离离便走。那将领也不纠缠，看他们转身往山下去。苏离离默默地被他拉着走，突然问：&1dquo;木头，你说程叔待你好不好？”

  &1dquo;好。”

  &1dquo;那害死他的人怎么办？”

  &1dquo;杀。”他回转身站住，&1dquo;但天下同名者甚多，这个赵无妨未必是掐你脖子的那个。”

  苏离离冷笑道：&1dquo;他说山中有什么东西关乎天下大事。我爹当初被官兵追杀，死于此地，此事稍做打听，也不难知道。若是我爹的天子策被赵无妨得了去，别说我爹，我都要死不瞑目了。”

  木头沉吟片刻道：&1dquo;若是被他得了去，便不该还派人来找。我们且下山打听一下，看是不是那个赵无妨。”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后面&1dquo;啊”的一声，紧接着刀剑声起，乒乒乓乓响个不住。木头拉着苏离离跑回到方才生火的地方，转过一个弯，便见那十余个兵已倒地五六人，剩下的连同那个将领与一个白衣人影斗在一起。木头细细一看，那白衣人一身粗麻，正是先前死了丈夫的那个农妇。

  她武功招式算不上精妙，手上的兵器却十分奇怪，似乎是个大竹筒。她将筒口对着谁，谁便避之不及。她手腕转动，那竹筒四转，围攻她的人便不得不纷纷矮身躲闪。那将领破口大骂道：&1dquo;凌青霜你个臭婆娘，躲在这里暗算老子。”

  那农妇更不答话，手指将竹筒上的机关一扣，密密的银线飞出竹筒。那几人闪身避过，只听铿锵之声钉在石墙上，竟是寸长银针，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是有剧毒。那七八人环伺左右，农妇顾此失彼，手臂上已着了两剑。那将领怒道：&1dquo;大家小心着些，她的银针总有she完的时候，不怕砍不死她！”

  苏离离幼年时便对官兵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一见那农妇势弱，对木头道：&1dquo;救那大姐。”

  木头长身而起，落入阵中，只一招便夺过了那将领的剑，那人一见是他，立时恨道：&1dquo;我便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木头嗤嗤两剑划开他前襟，他再不敢说话，连连退到马旁，上了马急急地跑了。

  那剩下的三兵两卒也尾随而去。木头收剑站住，看他去远，天已渐渐黑尽。农妇倒在地上喘息，捂着肩臂伤处。苏离离过去扶她，手触到她身边竹筒时，她叫道：&1dquo;别碰。”苏离离忙缩了手，那妇人道：&1dquo;小心伤人。”苏离离便听出她话里的善意来，转到另一边扶她坐起。

  木头转过身来，抱拳道：&1dquo;前辈便是人称晋阳归飞鹤的凌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