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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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后视镜里，许轻言再次打量起程然。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大多是通过手机联系。他似乎瘦了些，脸部的轮廓变得锐利起来，头也剪短了，穿着一件黑色或者藏蓝色薄风衣，车里太暗，她看不太清。

  他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程然指指边上的人：&1dquo;吴巨，认识下。”

  许轻言朝右后方看去，吴巨，这个名字她不陌生，买通了酒哥，让萧酒栽了好大一个跟头。这个人比她想象中年轻，约摸二十出头，挺帅，皮肤黝黑，中长，松松地束在脑后，见许轻言看他，他还冲她笑了笑。

  &1dquo;梁见空挺信任你，连车子都给你了，也没让你跟着去犯险。”

  程然跟她态度挺随意，这话听上去也挺随意，许轻言却在心里打了个转，说：&1dquo;毕竟我救了他两次，上次还冒险回去救他，他欠我的。”

  她上次说服程然让她回到梁见空身边，她要让程然觉得物有所值。

  程然并没疑他：&1dquo;没想到老梁还挺念情分。不过他应该没料到，你会帮我。”

  许轻言却说：&1dquo;除了我，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帮你吧，不然你怎么知道今晚他的行动。”

  几日不见，许轻言倒是比之前更加机敏，他没有否认：&1dquo;谁没个内线，他城府太深，又多疑，我和沈月初两个人都栽在他手里过，你动静太大，一旦不小心就会被他现。”

  程然主动提到了沈月初，许轻言盯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察言观色一番后，悄悄捏紧了方向盘：&1dquo;梁见空他亲手杀了月初，他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把我留着，不过是让你难堪，制衡你。”

  她故意加上&1dquo;亲手”两个字，想看程然的反应。然而，对方完全没有一点犹豫地说：&1dquo;你说得对，他这么猖狂总会栽的，不过，你要小心，他不会完全信任你。”程然顿了顿，&1dquo;但他却敢让你为他做手术，这点我也不太明白。”

  &1dquo;因为我不敢杀人。”

  &1dquo;呵呵。”程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1dquo;你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很会假装跟人推心置腹，再暗暗把人置于死地。他是不是跟你提过，沈月初的死有一半责任在我，或者说，我根本没把月初当兄弟?”

  许轻言看着后视镜里那双眼睛，仿佛沈月初就在后面看着她，但她知道那不是月初的眼睛，月初看她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杂念，总是盛满了喜悦的星光。

  &1dquo;他说什么，我不会都信。”

  &1dquo;可是，人心是很容易动摇的，说多了，难免就会信几分。除了他，可能还会有人到你耳边诋毁我，不过，没关系，有样东西可以给我作证。”

  程然也是狐狸，料到了会有人给许轻言透露各种内幕，毕竟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都还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程然树敌颇多，想他不得好死的，不止梁见空。

  程然的声音极具诱惑力，许轻言忍不住问道：&1dquo;什么东西?”

  &1dquo;沈月初有一封遗书，他曾经把这封遗书托付给我，万一他有个意外，他希望我找到这封遗书，把它交给你，但就在他过世不久，这封遗书遗失了。”

  许轻言眼皮一跳，立即想起了夏葵给她的信息，那时她本不抱多大希望，加之后来总是找不到时机跟夏葵当面对质，这件事便一直搁着，难道月初真的留下一封遗书?

  许轻言难得流露出几分急迫：&1dquo;现在找到了吗?”

  看出许轻言的对此很在意，程然立即宽慰道：&1dquo;不在我手里，但我差不多查到在谁手里了&he11ip;&he11ip;”

  就在这关键时候，许轻言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自己那只，她有些烦躁地拿起来，来电显示是梁见空。

  &1dquo;接。”程然干脆道。

  许轻言抬眼往前看，隐约看到远处梁见空的侧影，他正拿着手机，边上好像是mark。

  她接起电话：&1dquo;喂。”

  &1dquo;你在哪?”

  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喜怒。

  &1dquo;我很安全。”

  梁见空继续追问：&1dquo;在哪里?”

  许轻言看了眼程然：&1dquo;2号码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