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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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1dquo;要不是你回宫就要被关起来，我恨不得跟你一起回东宫去，什么娘家，不待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是王琅今天第二次吃惊，他的躯体有了几分僵硬，将我推开了一点点，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而是很简单地将君太医来找我报信的事告诉了王琅，还特别强调了两点：马公公的反应和贵妃娘娘的张扬。

  王琅也听得很用心，他的呼吸声微微变粗了一些，眉毛也聚拢起来，眉眼间有了好看的波折，不过，总的说来，风度依然平静得让人心慌意乱，心旌动摇。

  这件事本来也不复杂，御辇走得又慢，我都说完了，马车才走出一she之地。王琅拧眉又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1dquo;今天其实你不该来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皇上打我回了娘家，才有这一系列举措，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我掺和进来。这可能是对我的防范，但更多的当然是对我的爱护。而我一旦回了宫，要再出宫回到苏家去逍遥快活，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1dquo;我本来也许不会来的，但天气这么冷，我不放心。”我告诉王琅。&1dquo;这样呆在家里，还不如过来一起，就是冻死，两个人也在一块儿。”

  王琅忽然一下又抱紧了我，埋在我颈背间低低地笑起来。他说，&1dquo;小暖，唉，小暖。”

  他的笑声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我所能解读出来的只有一点，有一点伤心，又有一点好笑，更多的却是无以名状的什么。我没学问，形容不出来，只觉得那情绪又酸又甜，随着他的话，也流进了我心底，将我的心涨得满满的还不够，简直又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1dquo;王琅，王琅。”我低声地回答他。

  他又摸索着转过头来，找到了我的唇。将我的声音，封回了唇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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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吻——当然是一件很好的事，尤其是在年轻小夫妻，小别胜婚的时候，更十分惹人沉迷。但祈年大道虽然很长，终于也是有尽头的。我只肯让王琅吻了我一炷香&he11ip;&he11ip;嗯，两盏茶，嗯，三袋烟的工夫，便果断地推开了他，轻喘着提醒。&1dquo;等一会，你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车呢！”

  王琅的衣裳有一点乱了——还好，还好只是有一点点，他的气息也带了微喘，手指还在我背上游移，已经被我的温度渥热。

  &1dquo;你又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车。”他低声抱怨，眼神暗沉，难得地将需索外露成了这样，我忍住一声呻吟，坚决地说。&1dquo;不行！还有好多事没有问你呢！”

  这男人摊开双手，似乎完全没有为等待在这条路尽头的命运担心，他居然还闲适地交叠起双腿，将头枕在了宽大的黄杨木扶手上，拿过小暖炉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好像是在自己屋内取暖赏雪似的，自在里带了风流。

  &1dquo;有什么事要问？我看什么事，似乎都不言自明了。”

  这话里有很淡的怨恨，当然不是冲着我的。我不禁就跟着他叹了口气，&1dquo;你生姑爹的气了？”

  王琅敛眉不语，他脸上那**的chao红已经褪去，换上的是一如往常的淡然，这淡然虽然因为我的取悦，而透了丝丝缕缕的写意风流，但提到皇上的时候，这风流又被一层淡淡的恨意给取代了。

  &1dquo;他是父，我是子，他是君，我是臣。”王琅的语气几乎是认命的。&1dquo;我敢生他的气吗？”

  会这么问，其实已经说明他在生皇上的气。而也就从侧面证明了羊选侍的事，他是一点都不心虚，并不怕我姑爹查到最后，把他给查进来。

  我已经没必要用问句来肯定自己的猜测，我知道如果王琅在这件事上不那么清白，现在肯定是另一番反应。

  &1dquo;那你猜，你父皇这一次又有什么用意，为什么非得要将贵妃娘娘扯进来。现在可是大冬天，是可以冻得死人的！”我还是耿耿于怀，不能谅解皇上把贵妃扯进了父子间的角力。

  王琅也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拉长了声音，&1dquo;是啊，这一次居然把苗氏都扯进来了&he11ip;&he11ip;老头子所图应该不小。”

  他敲打着扶手，忽然坐直了身子吩咐我，&1dquo;告诉你哥哥，这件事，我们欢迎来查，恨不得他不查。去锦衣卫那里走走，督促他们尽快来查。”

  他又露出了少许嘲笑，寒星一样的眸子里，迸出了尖锐的笑意。&1dquo;我倒要看看是谁这样笨拙，会用这样繁复又容易出错的招数，来谋害老头子。”

  话说完，又自一笑，&1dquo;又是谁这么恨他，比我还希望他早死。”

  这还是王琅第一次正面对我提起了他和皇上之间的尴尬关系。

  从前很多事，虽然我们彼此心里都有数，但却也都维持着表面的父慈子孝，天地人伦。王琅这还是第一次承认，他是希望姑爹早死的。

  虽然知道姑爹做事有时候实在是倒行逆施，又以拿捏王琅为乐，但我心底依然很不是滋味，忽然间，我感到了一股寒意，似乎是从窗外透进，一下就吹到了我的脊梁骨里。

  王琅的神色又温柔下来，他张开手，轻声说，&1dquo;小暖，过来。”

  我却并不想过去，又说不出为什么。

  赶快就找了另一个话题来说，&1dquo;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羊选侍背后的那个人不管是谁，一定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he11ip;&he11ip;”

  就把屈贵人的事告诉给了王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