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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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两人经常出入一个场合，王琅也经常给屈贵人行礼，但这个跪礼放到私底下来行，似乎又有了别样的意义。

  我才跟着王琅跪下，屈贵人就已经一把拉起王琅。

  &1dquo;小六子！”她说，脸上的喜悦，甚至比星光还亮。

  然后屈贵人就拉着王琅直接进了屋子，把还跪在外头的我，就这么给活生生地无视掉了。

  唉，我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苏世暖啊苏世暖，你也就是为了王琅，才会这样贱了！

  61、婆媳斗法。。。

  屈贵人当然知道王琅今晚可能会过来吃饭，她准备了一桌的菜——老实说，虽然我苏世暖吃遍了京城名馆，但屈贵人这里有些菜色，我还真没有见过。

  ——当然，我没有像一般被婆婆嫌弃的苦瓤子小媳妇一样，婆婆不叫我起来，我就一直在屋外跪着。一看王琅他们进了屋子，我就迅地跟在他们身后也直闯进去。乘屈贵人和王琅说私话，我已经在桌边落座，抄起筷子吃了几口屈贵人做的清炒葫芦丝。

  一入口我就觉得贵人手艺不错，至少比御膳房的那一班厨子手底下的温吞饭要强很多，这清炒葫芦丝火候恰到好处，不嫩不老，一入口酸里带脆，相当杀饭。正因为是家常菜，所以也特别地开胃&he11ip;&he11ip;

  一眼闪到屋角的小桶里盛了满满一桶饭，我就咬着筷子闪到了桶边上，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才吃两口，屈贵人一边揩着眼角，一边和王琅从里屋出来。

  &1dquo;娘没事，娘什么都不缺！”她就好像根本都没看到我一样，理直气壮地将那个娘字，咬得很重。&1dquo;你以后不用过来，娘好得很。真的，只要你好，娘还有什么不好！”

  王琅看了我一眼，他依然端着那张平静中略带冷漠的面具。&1dquo;屋内的陈设也实在是令人看不过眼&he11ip;&he11ip;阿昌几次来看您，回头竟没有只言片语。回头我自然会罚她。”

  我忽然间想起来，似乎对着皇上，王琅也总是这样一副表情。能让他面具碎裂的人，也实在并不多。

  对着万穗就更不要说了，他还要更客气&he11ip;&he11ip;我以前到底是怎么钻的牛角尖，怎么会深信王琅对万穗有特别的情愫？他就是对阿昌深情万千，都未必会搭理万穗&he11ip;&he11ip;

  &1dquo;真没事！”屈贵人极力分辨，&1dquo;娘就是这样上不得台面，这值钱的东西多了，我睡得也不安心！”

  她瞥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就敲我的手，&1dquo;夫主没上桌，你倒是吃得开心！”

  屈贵人出手如电，我居然没有躲过，当下就被敲得指骨麻，手里的瓷调羹落到桌上，出了一声闷响。

  嘤！讨厌，这恶婆婆！

  我眼眶蓄泪，不服气地道，&1dquo;谁知道你们说话要说到什么时候，我饿了就先吃一口嘛&he11ip;&he11ip;”

  &1dquo;还说，你还说！”屈贵人又要敲我，王琅连忙坐到我身边，挡住了屈贵人的无敌筷子。

  &1dquo;娘！”他加重了语调。

  屈贵人一扁嘴，&1dquo;我说她几句又怎么啦？也就是你，把她宠成这样无法无天的。要是在你外公家，哪个媳妇敢和婆婆顶嘴？婆婆不动筷子，媳妇敢先吃饭？”

  她一边说，一边也坐了下来，还不忘凶巴巴地瞪我，又补了一句，&1dquo;都不用婆婆开口，这当夫君的一巴掌就呼扇过去了！”

  看来对今晚的这一餐饭，屈贵人还真是没有一点感激之情，直接就当作理所当然。我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我本人的大度，她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我苏世暖也不是吓大的！

  我也恼火起来，索性皱着眉把手伸给王琅，呢声道，&1dquo;六哥，疼&he11ip;&he11ip;”

  基本上，我只有在很心虚，或者很虚伪的时候才会叫王琅六哥。

  王琅眼底闪过了一点笑意，他看了看屈贵人，又看了看我，就伸过手来揉了揉我的指节，低声道，&1dquo;一会儿就不疼了。”

  虽然语调还是冷冷淡淡的，但以他的为人，肯这样对我，已经是很肉紧了。

  屈贵人立刻目瞪口呆，大有愤愤之色，我得意地对她扮了个鬼脸，还要再说什么。王琅已经不轻不重地举筷道，&1dquo;吃饭，吃饭。”

  考虑到一年来他也难得和屈贵人私底下吃几顿饭，我也就忍了这口气，主动为屈贵人夹了一筷子肉末茄子。&1dquo;这可是您自己做的好菜，您多吃几口。”

  王琅似乎没有忍住，呛了一口饭，他握着嘴咳嗽了好几声，眉宇间刷地一下，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屈贵人就啪地一声闭上嘴，又给王琅夹了几筷子好菜。&1dquo;多吃点，多吃点。御膳房的饭那么寡淡，也难为你们都吃得下去！”

  我本来以为这顿饭会吃得更杀机四伏一点的，不过有王琅在，我和屈贵人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和气，虽然屈贵人还是持续不断地明示我是个忤逆的媳妇，但看在王琅今晚难得多吃了一碗饭的份上，我还是没有和屈贵人计较。

  吃过饭，屈贵人泡了一壶满天星上来——我真是纳闷了！在宫里她是怎么找到这么贱的茶的？这玩意俗称高沫，几个大子儿一包，就是宫里最穷的小太监都不会喝这样的茶！

  不过，看王琅喝完了整整一杯，我也忍不住皱着眉头尝了一口，又很快呸掉了一嘴的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