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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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快也只好跪下来，目送皇上压着瑞王的肩膀，和他一起出了东宫。

  &1dquo;稀奇！”一等皇上走得看不见了，我就咋舌和太子感慨。&1dquo;这还是皇上第一次教训你吧？”

  虽然王琅七八岁就定位东宫，按理说，总有大把时间在皇上膝下玩耍，和他老人家培养出一份真挚的父子感情。但他到咸阳宫的时候已经七岁，这副寡淡的性子，早有了雏形，不要说和皇上，就是对我姑姑，也是恭敬的样子多，嬉皮笑脸的时候少。

  可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越不得皇上的喜欢：我公公最喜欢的就是我这样没皮没脸的野猴子，其次是万氏那样，面上贤良淑德，私底下比我更野的伪君——伪淑女，对王琅这种冷淡克己的个性，没有一点好感。

  所以虽然王琅也算是在皇上身边长大的，但皇上却几乎从来不插手他的教育，从小到大，王琅只有犯了错被罚的份，我公公是从来不会告诉他他到底错在哪里，又该怎么做，才不会错。两个人之间虽然不是没有交流，但很多潜台词，却从来没有被说出口。

  所以在我姑姑去世之后，王琅就真的没有人教他为人处事了&he11ip;&he11ip;在我的记忆里，这恐怕真的是第一次，皇上私底下和王琅有了一番谈话。

  王琅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瞥了我一眼。

  &1dquo;小王预备沐浴更衣，爱妃是否有意相陪？”他文质彬彬、客套冷漠地问我。

  看来，这人心情居然不错，还维系得住自己的那张面具。

  我考虑了一下，慎重地回答他。&1dquo;伺候东宫，是妾身分内事，若太子不嫌弃我手艺chao，世暖愿给您擦背。”

  太子爷眼里就现出了一点笑意。

  #

  似乎那天晚上，在紫光里未尽的事业，让王琅特别的心急，我们还没有进浴桶，他就已经要了一次，动作又急又狠，让我很有些吃不消他的力道。等进了浴桶，才休息没有一会，他又要索求，我很吃不消，只得告饶，&1dquo;王琅，你轻一点，慢一点&he11ip;&he11ip;”

  每一次我求他轻一点慢一点，除非我真的不大行了，不然他只会更快，更沉——该死的王琅，似乎把欺负我，视为他的乐之一了。

  第二次之后，我真的快不行了，气息奄奄地挂在桶边，拒绝王琅碰我。&1dquo;要不是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我还当马才人那份药的药效还没过呢！”

  想了想，又很怀疑地戳他，&1dquo;你该不会是自己吃了觉得好，又私底下去访了几包来吧！”

  王琅白了我一眼，拍掉了我的手。&1dquo;苏世暖，我看你是皮痒。”

  他的话里只含了淡淡一点警告，语调却还是很松弛的，我们静了一会，他又主动把我抱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我的脖子，闭着眼，靠在浴桶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王琅这十几天来，也算是受尽了折腾，难得这样放松。我也就没有吵他，而是安分地缩在王琅怀里，盘算着我自己的心事。

  又过了一会，他便问我，&1dquo;元王妃这次进京，是被你请来的，还是和元王吵架，自己本来就有进京上香的意思？”

  他一提到万氏，我必定是满心的不得劲儿。本来还想要挣开王琅的怀抱，没想到此人早有预料，双手用劲，又把我卡在了他怀里。

  &1dquo;世暖，这是说正事。”太子的语调里就多了一丝警告。

  我赶快静下心来，品味着王琅话里的意思：自小到大，王琅是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说是正事，那就一定是正事。

  &1dquo;你是怕元王听说了你被罚的消息，便上赶着进京，想要&he11ip;&he11ip;”我拖长了声调，往后靠了靠，以便可以看到王琅的表情。

  王琅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默认的意思，也相当明白了。

  元王有意于东宫，在我们两人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整个紫禁城，整个四九城，乃至全天下，恐怕都很明白，元王瞄准王琅的位置，已非一日两日。

  如果他听说太子被皇上作，在紫光被囚禁，很可能一激动之下，就会直接回京，在皇上跟前继续大谈特谈&1dquo;立元王为太子的好处”，这番演讲，在过去的五六年间，元王是有机会就要来一次，一直到皇上听烦了，把他赶去就藩为止。

  &1dquo;以元王的心术，他要进京，肯定是大剌剌地直接进京来。”我提醒王琅。&1dquo;他怎么可能懂得先把王妃派进京来，假装吵架，再追过来，又在东宫上演那一出好戏？”

  一想到元王，我就觉得我其实真不算是个鲁直的人，和元王比，我简直是多智近妖。

  唉，不过世上要找到第二个如元王这样缺心眼的人，也的确不太容易。

  王琅就拖长了声音，长长地嗯了一声。

  他的手指又开始摩挲我的脖子，心不在焉地，又往下游走了过去，我赶快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挑拨我——尤其是在我们还谈着万穗的时候，那感觉实在是太怪了。

  &1dquo;那你觉得，元王妃之所以进京，是得了你的请托特地进京呢，还是原本就有进京的意思，顺水推舟，这才一接信就来了。”王琅也不以为忤，他抽出手来，梳理着我湿漉漉的头，又深思地问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王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