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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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1dquo;你27岁的生日礼物。”言晟并未放开他的手，蹲在他面前，&1dquo;没能及时送给你，是我的错。”

  他大睁着眼，眼中的星辰熄灭之后，突然绽放出绚丽的光华。

  言晟的手掌扣在他的右边膝盖上。

  那里还肿着，药油的清凉感与灼热感皆已褪去，只剩下已经麻木的痛。

  可是言晟的碰触却不费chuī灰之力，轻而易举驱散了所有的麻木，唤醒久远得早就被遗忘的锐痛。

  他脖颈上涌出一道冷汗，僵硬地坐着。

  言晟说：&1dquo;没有开车追上你，陪你去医院取出玻璃渣，是我的错。”

  他眸底的光聚为一簇，结巴着问：&1dquo;你知道？”

  言晟继续道：&1dquo;没有及时告诉你，我放弃&1squo;猎鹰’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陪奚名，是我的错。”

  &1dquo;没有在你等待救援时，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

  &1dquo;没有告诉你，我回来是想追回你，不是因为奚名不再需要我的陪伴，是我的错。”

  &1dquo;从来没有让你知道&1squo;我爱你’，是我最大的错。”

  他屏住呼吸，无法相信，甚至无法理解听到的一切。

  直到言晟低下头，隔着布料，亲吻他右膝的伤疤。

  星河燃烧成瑰丽的海洋，他身心俱颤，无措得像个孩子。

  言晟看着他，缓慢又笃定地说：&1dquo;你没有求而不得，你不用与任何人同病相怜。”

  &1dquo;我&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他眼睫颤抖得厉害，说不出一句完整而有逻辑的话。

  他从来不需要言晟向他道歉，他甚至不觉得言晟有任何过错。

  错的一直是他，跟言晟没有关系。

  十年来他只需要一句&1dquo;我喜欢你”。

  而言晟刚才却靠在他的耳边，现在又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1dquo;我爱你”。

  一句&1dquo;我爱你”，已经抵过了千句万句&1dquo;对不起”。

  眼泪坠下，泪花砸在表面上，像星河中滑落人间的流星。

  无数个委屈的画面在眼前走马灯似的变换——他一身尘土坐在机场的花坛上；他晕眩倒地，跪在碎裂的玻璃上；他的车被护栏夹住，命悬一线；他坐在母亲的墓碑前，轻声叫着&1dquo;妈妈”&he11ip;&he11ip;

  那些画面覆在一块块jīng致的彩色玻璃上，玻璃锋利的棱角无数次在他的心脏上划出一道道血口。

  可是现在，彩色玻璃悄然破裂，碎成再也无法拼合的残片。

  而让它们碎裂的，仅仅是一句&1dquo;我爱你”。

  他爱得太狠，渴求的却太少，言晟只用说一句&1dquo;我爱你”，便足以击碎他十几年积攒下来的所有委屈，治好他全部鲜血淋淋的伤。

  他无可救药地现，自己和18岁时没有任何不同，仍是那个一心渴求言晟&1dquo;企图”的少年。

  qíng花从淤泥里探出一枚小小的花苞，因为它听见了让一切解释与道歉黯然失色的告白。

  我，爱你。

  番外1-细枝末节

  （3）

  2o岁的net节，是大院一帮纨绔聚得最齐的假期。

  言晟回来待了半个月，隔三差五被邀去喝酒打牌。那时他与季周行的恋qíng尚未曝光，长辈们一概不知，兄弟小们却摸得门儿清。

  大家都瞧在眼里——言二和季少喝酒只喝一轮，打牌只打半场，装腔作势露个脸，走走过场就溜走。

  连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也要中途开溜。

  那天季周行穿了一件款式夸张的长黑风衣，脚上踩着一双复古牛皮短靴，金束成大背头，间还别了两枚黑色的夹子，整个人显得高挑拉风，往人堆里一站，甚是惹眼。

  言晟一看就皱起眉，但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各开各的车，一前一后赶到会所。

  季周行渴了，进门就嚷着要喝水，言晟已经坐下打牌，知道他来了，却连头也没抬。周远棠没找到多余的杯子，将自己喝了小半的果汁递过去，笑道：&1dquo;这儿。”

  季周行拿过一饮而尽，言晟这才瞥去一眼，旋即唇角一沉，打牌连输七把。

  这天晚上有饭局，下午大伙儿各玩各。季周行和周远棠、荀慕生在隔壁打桌球，言晟打牌打得心不在焉，洗牌的时候老往桌球室看，乔扬揶揄他两句，他gan脆不打了，拿上两个人的衣服，径自往桌球室走。

  季周行打得高兴，言晟站在他身后时，他正乐呵呵地跟荀慕生说：&1dquo;cao，下一杆捅爆你屁眼！”

  周远棠笑着指了指他后面。

  &1dquo;走了。”言晟将外套扔他头上，冷着脸转身就走。

  &1dquo;嗷！”他gan嚎一声，一把抱住那又长又沉的风衣，jīng心打理的型已经被压坏了。

  言晟拐出桌球室，他顶着一头滑稽的金毛边追边喊：&1dquo;二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