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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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名叹了口气，脸色凝重，&1dquo;言老二，你俩的事我和峥哥这些年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心里想什么，不能好好给周行说吗？别的不说，就我在咱们营碰见他那回，你心痛他路上累，当时刚好赶上雨季，你担心他在山里遇上塌方，这些你不能直接告诉他？非得编一个要封闭训练的理由，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偷偷摸摸跑来看你到底在gan什么&he11ip;&he11ip;以前咱俩都在部队，我理解你们长期异地jiao流不便。现在你都回来了，他跟你提分手，你就不能抱住他跟他说句&1squo;别走’？你连原因都没问，就说&1squo;好’？三年前你不问，三年后你还是不问？如果我是你，上次分手时我就算不当这个兵了，也要回来把原因问清楚。”

  言晟抬了抬眼，似乎想岔开话题，&1dquo;你不可能不当兵。”

  &1dquo;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说。”奚名道：&1dquo;你心思还在当兵上吗？你心思要真在当兵上，上次比武会中途退出？”

  言晟眼神陡然一黯，嗓音轻微抖，&1dquo;别跟我提那次比武。”

  奚名微怔，片刻目光一凛，厉声问：&1dquo;那次比武到底怎么回事？”

  6年前，言晟在形势大好的qíng况下放弃了进入猎鹰特种大队的机会。离开赛场后谁也不理，颓废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接到一个电话，心qíng才转好。

  那时，没有哪位队友明白他为什么会中途退赛，毕竟自打18岁入伍，他就是营里最出色的尖子兵。

  尖子兵的归宿，理应是特种部队。

  奚名也想不通，甚至有些气愤——自己能力不足，排在5oo名开外尚且在努力争取，你排名第四竟然说放弃就放弃？

  唯一看透的是言峥。

  比武结束的那天晚上，言晟一个人站在障碍场上不知在想什么。奚名怕他出事，去拉了他几回，问他到底有什么想不开，他一个字都没说。

  言峥作为猎鹰派下来的观察员，当天也在营里，见奚名垂头丧气地从障碍场回来，便笑着招手道：&1dquo;别管他了，让他一个人待着去吧。”

  奚名不安，&1dquo;他不会出事吧？”

  &1dquo;能出啥事啊？”言峥说：&1dquo;为一个人放弃从小到大的梦想，人生轨迹都为那人改变了，消沉一会儿也正常。”

  奚名一惊，&1dquo;放弃？你是说他为了周行才退出比武？”

  &1dquo;不然呢？”言峥笑，&1dquo;老二其实也挺挣扎的，前阵子还跟我说不想参加比武了。你想，特种部队是什么地方？一旦哪天进去了，他和周行一年也许都见不上一面。长期见不上面都不算什么，如果&he11ip;&he11ip;我是说如果，什么时候他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万一回不来&he11ip;&he11ip;”

  &1dquo;算了，不说这些。”言峥顿了顿，&1dquo;当时我没给他什么建议，只是问他还想不想当特种兵，他说他想。这三天你也看到了，他的确还想当特种兵，否则前面两天他不会那么卖力。但是这个&1squo;想’终于还是输给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奚名虚着眼，沉默了一会儿，了然道：&1dquo;难怪。”

  &1dquo;嗯？”

  &1dquo;他这段时间脾气特别怪，经常无故火，不过倒也不是冲着我们。”奚名说：&1dquo;就一个人傻练，练到脱力。我以前还以为他是看着比武在即，急着给自己加练，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他是在泄心头的焦虑和不舍。”

  &1dquo;是啊。”言峥点头，&1dquo;要放弃一个二十多年的念想，挺难的。我看他开始比武后也还在挣扎，最后这一天才彻底放弃。咱们也理解理解他，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他在埋葬他的梦想呢。”

  奚名笑了，&1dquo;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还埋葬梦想&he11ip;&he11ip;”

  言峥也笑，&1dquo;对他来说，的确是埋葬啊。”

  &1dquo;那他得消沉多久？”

  &1dquo;周行没给他打电话吗？”

  &1dquo;没看到他接电话。”

  &1dquo;那等等吧，他啊，现在也只有季家兔崽子能安抚了。”

  奚名不知道季周行在电话里跟言晟说了什么，但言晟终归是满血复活了，还在被战友们缠得烦不胜烦的时候开了个玩笑，说退赛是因为不放心他。

  他当时眉角就跳了三下，晚上一起加练时揶揄道：&1dquo;言老二，你行啊，退个赛还要顺手编排我？我5oo多名，你第4名，瞧你那得瑟劲儿！”

  言晟皱着眉，一副既高兴又生气的样子，&1dquo;我总不能给老许他们说我退赛是因为&he11ip;&he11ip;”

  奚名已经笑起来。

  言晟烦躁地摆手，&1dquo;不跟你说了。”

  奚名右手搭在他肩上，&1dquo;不说就不说，我和峥哥都明白。”

  两人在云梯上坐着休息，言晟盯着夜空出神。奚名问：&1dquo;打算什么时候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