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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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边跟他进屋边问：&1dquo;你到哪里去了？”

  &1dquo;哦，找工作。”加彦把东西放在一边，取出gan毛巾让肖蒙擦头，地板上是两人留下的两道水迹，&1dquo;中午出去太阳还很大呢，想不到会下这么久的雨&he11ip;&he11ip;”

  &1dquo;找得怎么样？”

  &1dquo;唔&he11ip;&he11ip;”加彦尴尬地笑了笑，擦过头后又低头解开衬衫拭着上身，&1dquo;不是很容易，不过慢慢找总是可以的。这几个月份刚好有很多毕业生到公司就职，所以要找到空位会难一点&he11ip;&he11ip;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he11ip;&he11ip;”

  肖蒙只盯着他毫无防备地打开的领口下赤1uo的，湿漉漉的胸脯，腹部一阵阵热，忙在qíng况最糟之前掉开眼光，拿起那皱起来的纸袋：&1dquo;你的个人资料给我一份吧，有空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1dquo;是吗？那真谢谢你了！”加彦受宠若惊，&1dquo;麻烦你这么多&he11ip;&he11ip;”

  &1dquo;没关系。”随口说着，往男人那里靠近了一步，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水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甜的味道。身体不自觉就战栗起来，想把男人推倒在地上，剥下那湿了大半粘在腿上的长裤，狠地反复侵犯。

  &1dquo;要留下来吃饭吗？”加彦有点窘迫，&1dquo;不知道你会来，没有再买菜&he11ip;&he11ip;”

  肖蒙觉得在这种气氛里还会按捺不住yù念的自己简直是疯了。

  往桌子上看一眼就知道他吃得很糟。被高额债务和失业折磨着的男人，生活水准几乎到了最低限度。

  &1dquo;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再借你。”坐在那硬梆梆却丝毫也不凉快的板netg上，望着对面低头谨慎地扒着米饭的瘦削男人，肖蒙闷闷地开口。

  &1dquo;那不行。”加彦吃惊地一口回绝，&1dquo;你已经借给我很多了。高利贷和银行的贷款，加起来是大数目呢，你也很不容易吧，再借的话你怎么办？而且我现在也过得下去，一个人并不用花太多钱的。”

  肖蒙不想跟他解释自己的经济能力，只是皱着眉看他：&1dquo;至少你也得花钱准备一身像样点的衣服吧，这种样子去面试，谁会录用你？”

  男人怔了一下，忙把穿着有了七年历史的土气裤子的腿缩了回来。

  &1dquo;本来样子就够糟的了，还不懂得收拾，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出息。”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男人只是好脾气地笑笑，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粒。

  若是以前，加彦被骂得不堪的时候还会生气，跟他吵，而自从那晚以后，加彦就抱着感恩的态度，对他的一切毒嘴恶舌都只讷讷地谦让。

  没法忍住不去盯着男人小幅度动着的淡色嘴唇，肖蒙只好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来掩饰。

  为了转移注意力地在一览无遗的小卧室里东张西望，百无聊赖摸索着netg上的枕头和席子，却意外地碰到糙席下一片微微的凸起。

  凭经验他就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掀开席子把那东西拖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本过时的色qíng杂志，封面恶俗地1uo着胸脯作挑逗状的西方女人气得他一阵晕。

  &1dquo;这是什么？”

  &1dquo;啊？”加彦吓了一跳，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猛地一下子涨红了脸，尴尬着结巴起来，&1dquo;那，那是以前&he11ip;&he11ip;”

  &1dquo;你也太下流了吧！”

  肖蒙也知道怒气冲冲说着这种话的自己才可笑，反应得活象个初次现男人真面目的天真少女。

  只要是正常的成熟男人，就没有不看这种东西的。他自己见过的色qíng制品，尺度之夸张只怕加彦连想都想不到，家里现在还有几支内容匪夷所思的录影带。

  但一想到加彦还在靠着这种破烂书籍幻想女人，他就几乎爆筋。

  &1dquo;饭都吃不饱，还有时间想这个！你稍微有点神经吧你！”

  &1dquo;这，”加彦难堪得要命，&1dquo;这也没什么啊，难道你从来不看&he11ip;&he11ip;”

  &1dquo;谁会像你这么饥渴，想女人都想疯了！”肖蒙恨恨把书撕开，泄愤般地揉皱了丢到他脚前，&1dquo;脏死了。”

  加彦没去捡，只低头望着面前的碗，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抖。

  &1dquo;你趁早少看点这种下流东西，免得想太多，以后跟你爸一个样。”

  加彦的手忽然不动了。

  过了半天，才又默默往嘴里扒着米饭，头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

  肖蒙知道他被戳痛了，在无声无息平息着怒气，不想再和自己说话。

  第四章

  明明是自己说得太恶毒，肖蒙也不打算道歉。

  即使跟自己做过，加彦也还是只渴望着女人。这个事实就够让他记恨加彦一辈子的了，骂上两句又算什么。

  谁都没有先低头的迹象，两人再这么僵硬地对坐着已经没有意义，肖蒙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推门出去。

  没得到任何挽留，不由觉得赌气的自己像个演技拙劣的三流演员。

  咒骂着重重下了几级楼梯以后，便越走越慢，越走越没气势，还没走到下一层楼，就gan脆不动了。站在原地对着墙壁呆实在有够蠢，但要回头去道歉的话，又拉不下那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