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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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估计他们俩都留了心眼，不仅见面地点是临时定的，还特意选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让人靠近偷听的开阔地，颜晓晨只能心急火燎地gan着急。

  沈侯突然转身，疾步走了过来，颜晓晨吓得赶紧贴着树站好，沈侯越走越近，像是逐渐拉近的镜头，他的表qíng也越来越清晰，他的眼中浮动着隐隐泪光，嘴唇紧紧地抿着，那么悲伤痛苦、绝望无助，似乎马上就要崩溃，却又用全部的意志克制着。

  颜晓晨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的悲伤和绝望感染了，心脏的某个角落一抽一抽地痛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侯走远了，程致远慢慢地走了过来。也许因为四周无人，他不必再用面具伪装自己，他的表qíng十分茫然，眼里全是悲伤，步子沉重得好似再负担不动所有的痛苦。

  颜晓晨越奇怪了，沈侯和程致远没有生意往来，生活也没有任何jiao集，他们俩唯一的联系就是她。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两人都如此痛苦？和她有关吗？

  颜晓晨悄悄跟在程致远身后，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进公园时，被沈侯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此时，却被程致远牢牢抓在手里。

  出了公园，程致远似乎忘记了天底下还有一种叫&1dquo;车”的jiao通工具，竟然仍然在走路。颜晓晨招手叫了辆出租，以起步价回到了公司。

  颜晓晨觉得偷窥不好，不该再管这件事了，但沈侯和程致远的悲痛表qíng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向楼上跑，至少去看看程致远，他的状态很不对头。

  走出楼梯口时，颜晓晨放慢了脚步，让自己和往常一样，她走到程致远的办公室外，辛俐笑说：&1dquo;程总还没回来。”

  颜晓晨正考虑该如何措辞，电梯叮咚一声，有人从电梯出来了。颜晓晨立即回头，看到程致远走进了办公区。

  他看到颜晓晨，笑问：&1dquo;你怎么上来了？李徵又差遣你跑腿？”

  颜晓晨盯着他，表qíng、眼神、微笑，没有一丝破绽，只除了他手里的文件袋。

  &1dquo;是被他差遣着跑腿了，不过现在来找你，不是公事。我肚子饿了，包里没带吃的，你办公室里有吗？”颜晓晨跟着他走进办公室，&1dquo;有，你等一下。”程致远像对待普通文件一样，把手里的文件袋随手放在了桌上。他走到沙旁，打开柜子，拿了一罐美国产的有机杏仁和一袋全麦饼gan，放到茶几上。

  &1dquo;要喝水吗？”

  &1dquo;嗯。”

  颜晓晨趁着他去倒水，东瞅瞅、西看看，走到桌子旁，好像无意地拿起文件，正要打开看，程致远从她手里抽走了文件袋，把水杯递给她，&1dquo;坐沙上吃吧！”

  颜晓晨只能走到沙边坐下，一半假装，一半真的，1ang吞虎咽地吃着饼gan。

  程致远笑说：&1dquo;慢点吃，小心噎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碎纸机旁，摁了开启按钮。

  颜晓晨想出声阻止，却没有任何理由。

  他都没有打开文件袋，直接连着文件袋放进了碎纸机，颜晓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碎纸机一点点把文件吞噬掉。程致远办公室的这台碎纸机是六级保密，可以将文件碎成粉末状，就算最耐心的间谍也没有办法把碎末拼凑回去。

  程致远一直等到碎纸机停止了工作，才抬起了头，他看到颜晓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自禁地回避了她的目光，解释说：&1dquo;一些商业文件，有客户的重要信息，必须销毁处理。”

  颜晓晨掩饰地低下了头，用力吃着饼gan，心里却想着：你和沈侯，一个做金融，一个做衣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能有什么商业机密？程致远走到沙边坐下，微笑着说：&1dquo;少吃点淀粉。”

  颜晓晨放下了饼gan，拿起杏仁，一颗颗慢慢地嚼着，她告诉自己，文件已经销毁，不要再想了，程致远对她很好，他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为了她好，但心里却七上八下，有一种无处着落的茫然不安。

  程致远也看出她的不对头，担心地问：&1dquo;你怎么了？”

  颜晓晨轻声问：&1dquo;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程致远打量着她，试探地说：&1dquo;签证要两个星期，签证一办下来，我们就走，可以吗？”

  颜晓晨捧着杏仁罐子，想了一会儿说：&1dquo;可以！既然决定了要走，越早越好！”

  程致远如释重负，放心地笑了，&1dquo;晓晨，我保证，的生活不会让你失望。”

  颜晓晨微笑着说：&1dquo;我知道，自从认识你，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西方的神话中说，每个善良的人身边都跟随着一个他看不见的守护天使，你就像是老天派给我的守护天使，只是我看得见你。”

  程致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颜晓晨做了个鬼脸，问：&1dquo;你gan吗这表qíng？难道我说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