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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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戎昶说：&1dquo;小姑娘，防风邶和这熬驴rou的老家伙一样，都不是好货，你跟着他可没意思，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兄弟。我兄弟就是一不小心被女人设计了，弄出个儿子来，但不是不能原谅的大错&he11ip;&he11ip;”

  &1dquo;昶！”璟盯着离戎昶，语气带怒。

  &1dquo;你警告欧文也没有用，老子想说话时，你拿刀架在老子脖子上，老子也得说！”

  离戎昶探着身子，对小夭说：&1dquo;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是人都会犯错，璟是犯了错，可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你想想，正因为他这次犯了错，以后同样的错误，肯定不会再犯，成婚后，你多省心！你找个没犯过错的男人，难保他成婚后不会犯错，到时你更闹心！”

  小夭问：&1dquo;你说完了没有？”

  离戎昶说：&1dquo;没有！”

  小夭扭过头，给防风邶倒酒，表明压根儿不想听。

  离戎昶说：&1dquo;你不喜欢青丘的那对母子，大不了就在轵邑安家，让璟陪你长住轵邑，我和你说句老实话，防风邶的日子都是有今夕没明朝，纵是犯了错的经也比防风邶qiang&he11ip;&he11ip;”

  小夭砰一声，把酒碗重重搁在案上，盯着离戎昶说：&1dquo;我已经定亲，未婚夫不是他，所以——拜托你、麻顾你，别不停地踩人家了！”

  &1dquo;什么？”离戎昶愣了一下，怒问道：&1dquo;是作？谁敢抢我兄弟的女人？我去我他谈谈！他若不退婚，我就打断他的腿&he11ip;&he11ip;”

  小夭挤出一个笑，冷冷地说：&1dquo;赤水丰隆，你去我他谈吧！”

  &1dquo;丰隆&he11ip;&he11ip;”离戎昶结结巴巴地说：&1dquo;你，你&he11ip;&he11ip;是丰隆的未婚妻？你是高辛王姬，颛顼的妹妹？”

  小夭狠狠瞪了昶一眼，对防风邶说：&1dquo;你对他倒是好脾气。”

  防风邶啜着酒，淡淡道：&1dquo;他说的是实话，我本来就不是适合女人跟的男人，你不是也知道吗？”

  小夭看着防风邶，说不出话来。

  独臂老头盯着小夭，突然问道：&1dquo;你是轩辕王姬的女儿？”

  小夭对独臂老头勉qiang笑了笑：&1dquo;是。”

  &1dquo;你爹是&he11ip;&he11ip;”

  刚才离戎昶已经说了她是高辛王姬，独臂老头没听见吗？小夭有点奇怪地说：&1dquo;高辛俊帝。”

  独臂老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小夭，仰头喝尽碗中酒，竟高声悲歌起来：

  中原地古多劲糙，节如箭竹花如稻。

  白露洒叶珠离离，十月霜风chuī不倒。

  萎萎不到王孙门，青青不盖谗佞坟。

  游根直下土百尺，枯荣暗抱忠臣魂。

  我问忠臣为何死？元是神农不降士。

  白骨沉埋战血深，翠光潋滟腥风起。

  山南雨暗蝴蝶飞，山北雨冷麒麟悲。

  寸心摇摇为谁道？道傍可许愁人知？

  &he11ip;&he11ip;

  注释：摘自王冕《劲糙行》，有修改。

  小夭怔怔地听着，想起了泣血夕阳了，相柳一身白衣，从焚烧尸体的火光中，冉冉走到她面前。

  离戎昶头痛地嚷：&1dquo;大伯，你别酒疯了！”

  老头依旧昂头高歌，离戎昶把老头推进了屋中，几分紧张地对小夭说：&1dquo;老头酒量浅，还喜欢喝酒，一酒疯，就喜欢乱唱一些听来的歌谣&he11ip;&he11ip;他一只胳膊没了，一条腿只能勉qiang走路，早已是废人&he11ip;&he11ip;”

  小夭道：&1dquo;我只是来吃饭的，出了这个门，我就全忘了。”

  离戎昶放下心来，听着从屋内传出的呓语，神qíng有些伤感，叹道：&1dquo;我大伯不是坏人，反倒是太好的人，所以&he11ip;&he11ip;他无法遗忘。”

  小夭忽而意识到，离戎昶刚才一直说的，其实是相柳，他知道防风邶是相柳？

  那璟现在一一肯定也知道邶是相柳。

  小夭看看璟，又看看邶，对邶说：&1dquo;你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小夭和邶走出了门，昶追出来，叫道：&1dquo;姑娘！”

  小夭停步回头，无奈地问：&1dquo;你还想说什么？”

  &1dquo;知道了你的身份，我还敢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璟的那个孩子是中了自己亲奶奶和防风意映的圈套，这些年来，璟一直独自居住，根本不允许防风意映近身。我敢以离戎昶的xing命誓，璟对你用qíng很深，眼里心里都只你一人。”

  小夭转身就走，夜色幽静，长路漫漫，何处才是她的路？

  小夭轻声问：&1dquo;邶，你说&he11ip;&he11ip;为什么找一个人同行会那么难？”

  防风那说：&1dquo;找个人同行不难，找个志相投，倾心相待，能让旅途变得有意思的人同行很难。”

  小夭问：&1dquo;真的会一辈子都忘不掉一个人吗？”

  &1dquo;看是什么人了，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璟，我看很有可能。”

  &1dquo;你到底是说他忘不掉我，还是说我忘不掉他？”

  防风邶笑：&1dquo;随你理解。”

  小夭皱着眉头，赌气地说：&1dquo;大荒内好男儿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