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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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颛顼心中已经明白，却不愿相信，都顾不上询问小夭如何苏醒的，他冲到小夭面前，焦急地问：&1dquo;小夭，你为什么做王母的打扮？”

  &1dquo;明日，我就是王母。”

  &1dquo;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1dquo;玉山是我生活过七十年的地方，我很清楚我的决定。”

  颛顼悲怒jiao加，几乎吼着说：&1dquo;王母终身不能下玉山，必须一世孤独！你是在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到死！就算璟死了，就算你看不上我，可你的一生还很长，天下之大，你总能找到另一个人相伴！难道整个天下再没有一人一事值得你留恋吗？”

  小夭平静地说：&1dquo;陛下，请坐！另外，请陛下称呼我王母。从今往后，只有玉山王母，没有红尘外的名字。”

  颛顼摇摇头，抓起小夭的手，拖着小夭往外走：&1dquo;你跟我去见王母，我会和她说清楚，你不能做王母，让她重找人！”

  玉山的侍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1dquo;请黑帝陛下放开娘娘！”

  颛顼的侍卫护在颛顼身旁，抽出了兵器。

  水荭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说：&1dquo;陛下，这是玉山，玉山从不cha手世间纷争，世间人也不能cha手玉山的事！天下分分合合、兴亡jiao替，历经地数帝王，玉山从未违背古训，从盘古大帝到伏羲、女娲大帝都很尊敬玉山！huang帝和白帝两位陛下也对玉山礼遇有加，还请黑帝陛下不要忘记古训，给玉山几分薄面！”

  小夭对颛顼的侍卫说：&1dquo;玉山无兵戈！世间的神兵利器到了玉山都不会起作用，若说打人方便，还不如玉山的一要桃木枝，你们还是赶快把兵器收起来！”

  侍卫这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条传闻，看了一眼颛顼，66续续，尴尬地收起了兵器。

  小夭对玉山的侍女说：&1dquo;你们也退下！”

  侍女立即退到一旁，连水荭也退到了珠帘外。显然，小夭这个玉山王母做得还是颇有威严。颛顼却通体寒凉，犹如在做噩梦，一颗心一直往下坠，坠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小夭对颛顼说：&1dquo;两日前，我已苏醒，本来王母要派青鸟给你报个信，是我拦下了。在我苏醒的那日，我就做了接掌玉山的决定，王母怕我一时糊涂，特意延迟了三日昭告天下，让我有时间反悔。颛顼，没有任何人bī我，是我自己的决定！”

  颛顼握着小夭的手，越收越紧，就好像要变成桎梏，永不脱离，他喃喃问：&1dquo;为什么？”

  小夭淡淡地笑，平静得就好像说事和她无关：&1dquo;颛顼，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我本可以像世间普通女子一样嫁人生子，过上平凡又幸福的日子，是你把它夺走了！我杀不了你，也死不了，就连想离开你，都不可能！普天之下，皆知我是蚩尤的女儿，普天之下，都是你的疆域，就算我能躲开那些氏族的追杀，也躲不过你的追兵。颛顼，天地之大，可你已经bī得我，除了你的身边，再无我容身之所！”

  &1dquo;只要你不做王母，我可以放弃&he11ip;&he11ip;”

  小夭摇摇头：&1dquo;颛顼，我累了，让我休息吧！”

  颛顼紧紧地抓着小夭的手，哀求道：&1dquo;小夭，只要你不做王母，我给你自由，随你去哪里！”

  小夭跪下，仰头看着颛顼，&1dquo;哥哥，求你看在过往qíng分上，同意我当王母，给我一方天地容身。”

  她神色平静，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无爱亦无恨，只有一切无可留恋的死寂。

  曾几何时，这双眼眸晶莹剔透若琉璃，顾盼间慧黠可爱，会欢喜、会得意、会憧憬、会忧虑、会生气、会悲伤&he11ip;&he11ip;就算在神农山的最后一段日子，也是充满了恨。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gan涸如死井&he11ip;&he11ip;

  颛顼惊得一下子全身力气尽失，竟然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

  小夭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未见丝毫qíng绪波动，依旧跪着，对颛顼平静地说：&1dquo;求哥哥同意我当王母。”

  颛顼竟然不敢面对这双眼眸，它们在提醒着他，那个陪伴着他一路走来的小夭，那个没有被任何困难打倒的小夭，已经死了！是他一步步bī死了她！

  颛顼身子摇摇yù坠，看着小夭，一步步后退。突然，他一个转身，向殿外逃去，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一重重珠帘，在珠玑相撞的清脆声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外。

  小夭缓缓站起身，对水荭下令：&1dquo;如果黑帝陛下要住一晚，就好好款待，如果陛下要离开，就恭送。别的一切按照我们之前的商议办。”

  水荭躬身行礼：&1dquo;是。”

  晚上，瑶池畔。

  小夭一身素净的白衣，头松松绾起，双脚悬空，坐在水榭的栏杆上，呆呆望着碧波中倒映的一轮身影。

  獙君穿行过盛开的桃花林，走进了水榭中，对小夭说：&1dquo;黑帝陛下没有说离去，也没有说留下，一直坐在崖顶，对着轩辕山的方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小夭淡淡说：&1dquo;随他去！反正最多只能留三日。”

  獙君说：&1dquo;小夭，你真想好了吗？一旦做了王母，就要一世孤独，终身不能离开玉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1dquo;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真的想好了！你和烈阳这些年在玉山不也生活得很好吗？”

  獙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沉默担忧地看着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