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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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临窗看了会那个身影，默默坐下来，装作没有听见许平君的低泣声，只提高声音问：&1dquo;许姐姐，要不要陪我喝杯酒？”

  许平君坐到云歌身侧，一声不吭地灌着酒。

  云歌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

  不一会，许平君的脸已经酡红，&1dquo;我娘又bī我成亲了，欧候家也来人催了，这次连我爹都话了，怕是拖不下去了。”

  云歌&1dquo;啊”了一声，立即坐正了身子，&1dquo;你什么时候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1dquo;你又没有问我，难道我还天天见个人就告诉她我早已经定亲了？”

  &1dquo;可是&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你不是&he11ip;&he11ip;大哥&he11ip;&he11ip;”

  许平君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嘻嘻地说：&1dquo;傻丫头，连话都说不清，你是想说你不是喜欢大哥吗？”

  云歌点点头。

  许平君打着自己的脑袋，&1dquo;你真蠢，你真蠢，你以为你都是为了他好，实际他一点都不喜欢，你真蠢，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狗屁，可你明知道是狗屁，却还要按着狗屁的话去做，你真蠢，你以为你拼命赚钱，就可以让父母留着你&he11ip;&he11ip;”

  云歌忙拽住了许平君的手，许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嚷起来，&1dquo;云歌，连你也欺负我&he11ip;&he11ip;”

  嚷着嚷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1dquo;许姐姐，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哭了，不要哭了&he11ip;&he11ip;”

  许平君俯在云歌肩头放声痛哭，平日里的坚qiang泼辣伶俐都dang然无存。

  云歌索xing放弃了劝她，任由她先哭个够。

  许平君哭了半晌，方慢慢止住了泪，qiang撑着笑了下，&1dquo;云歌，我有些醉了。你不要笑姐姐&he11ip;&he11ip;”

  &1dquo;许姐姐，你上次问我为什么来长安，我和你说是出来玩的，其实我是逃婚逃出来的，我刚从家里出来时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1dquo;那个人你不喜欢？”

  &1dquo;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以前也有人试探着说过婚事，爹娘都是直接推掉，可这次却没有推掉，我&he11ip;&he11ip;我心里难受，就跑了出来。”

  许平君叹了口气，&1dquo;你不过是提亲，父母都还未答应。我却和你的状况不一样，我和欧候家是自小定亲，两家的生辰八字和文定礼都换过了。逃婚？如果病已肯陪着我逃，我一定乐意和他私奔，可他会吗？”

  云歌想着刘病已的那句&1dquo;你不要再为我cao心”，只能用沉默回答许平君。

  许平君一边喝酒，一边说：&1dquo;自出生，我就是母亲眼中的赔钱货。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犯了事，判了宫刑。母亲守了活寡后，更是恨我霉气，好不容易和欧候家结亲，我又整天闹着不乐意，所以母亲对我越没有好脸色，幸亏我还能赚点钱贴补家用，否则母亲早就&he11ip;&he11ip;”许平君的语声哽在喉咙里。

  许平君一贯好qiang，不管家里生什么，在人前从来都是笑脸，云歌第一次见她如此，听得十分心酸，握住了许平君的手。

  许平君揉了揉云歌的头，&1dquo;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要自己拼命去争取，就是想要一截头绳，都要先盼着家里的母jī天天下蛋，估摸着换过了油盐还有得剩，再去讨了父亲和哥哥的欢心，然后趁着母亲心qíng好时央求哥哥在一旁说qíng好让母亲买给我。云歌，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株野糙。野糙总是要靠自己的，石头再重，它也总能寻个fèng隙长出来&he11ip;&he11ip;”

  许平君步履蹒跚地走入了后堂。

  云歌端起了酒杯，开始自斟自饮，心里默默想着许姐姐什么都没有，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大哥在一起。

  酒应该比给孟珏送行那次好喝才对，可云歌却觉得酒味十分苦涩。

  ※※※

  云歌的诗赋文都是半桶水。

  不过还算虽没吃过猪rou，也听过猪叫唤，从小到大，被母亲和二哥半哄半迫地学了不少，加之二哥搜罗了不少名人字画，日日熏陶下，云歌的鉴赏眼力虽不能和二哥比，点评字画却已经足够。

  因为云歌点评得当，被挑中免去酒费的诗赋墨都各有特色，常常是写的固然出色，评得却更加有，两者相得益彰。渐渐地，读书人都以能在竹叶青的竹屏上留下墨为荣。

  云歌一直谨记孟珏的叮嘱，越少人知道雅厨的身份越好。为了不引人注意，点评之事也是隐于幕后，可她越是如此，竹叶青的名号越是传闻得响亮。

  &1dquo;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的酒”成为长安城中的近最流行的一句话。喝竹叶青，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成为才华一种体现。

  因为云歌和许平君居于少陵原，所以两个人每日都要赶进长安城，去七里香上工。

  今日去上工时，现城门封锁，不能进城。

  许平君找人打听后，才知道说什么因为卫太子还魂向皇上索冤，弄得全城戒严，所以没有特许，任何人不得进出长安城。

  生意没有办法做，两人只能给自己放假，索xing跑去游山玩水。

  许平君还有些气闷，云歌却是快乐如小鸟，一路只是唧唧喳喳，不停地求许平君给她讲长安的传说和故事。

  云歌是个极好的听故事的人，表qíng十分投入，频频大呼小叫，让许平君觉得自己比说书先生讲得更好，不禁越讲越有心qíng，再加上湖光山色，鸟语花香，她也开始觉得能休息一天，钱即使少赚了，也不是坏事。

  许平君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当年美名动天下的李夫人，李夫人倾国倾城的故事让两个女孩子都是连声感叹。

  云歌不停地问，&1dquo;李夫人真地美到能倾倒城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