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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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居蓝问：&1dquo;昨天你没好好吃饭吗？”

  江易盛冷哼，张嘴就要说话。

  桌子下，我一脚踩到江易盛的脚上，江易盛不吭声了。

  我端起姜汤，笑眯眯地说：&1dquo;是你做的面太好吃了。”

  吴居蓝面无表qíng地说：&1dquo;如果你不要用脚踩着江易盛，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我大窘，立即乖乖地把脚缩了回去。

  江易盛哧哧地笑，&1dquo;小时候，我们三个，人人都认为大头和我最坏，可我们是明着嚣张坏，小螺是蔫坏蔫坏的，我们gan的很多坏事都是她出的主意。”

  我振振有词地说：&1dquo;那些可不叫坏事，那叫合理的报复和反抗。”谁叫我斗争经验丰富呢？从继父斗到继母，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曲线斗争、背后捅刀。

  江易盛微笑着看了我一会儿，对吴居蓝说：&1dquo;我十一岁那年，爸爸突然jīng神病作，变成了疯子。这成了我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之前我是多才多艺、聪明优秀的乖乖好学生，老师喜欢、同学羡慕；之后大家提起我时都变得很古怪，老师的喜欢变成了怜悯，同学们也不再羡慕我，常常会叫我&1squo;疯子’，似乎我越聪明就代表我神经越不正常，越有可能变成疯子&he11ip;&he11ip;”

  我打断了江易盛的话，温和地说：&1dquo;怎么突然提起这些事？”

  江易盛朝我笑了笑，继续对吴居蓝说：&1dquo;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赞美、被人羡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急剧的人生意外，变得寡言少语、自bao自弃。被人骂时，只会默默忍受，想着我反正迟早真的会变成个疯子，什么都无所谓。那时候，我妈妈很痛苦，还要带着爸爸四处求医，根本没有jīng力留意我；老师和同学都认为生了那样的事，我的变化理所当然，只有一个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的同学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她骂跑了所有叫我&1squo;疯子’的同学，自说自话地宣布我是她的朋友。我不理她，她却死皮赖脸地缠上了我，直到把我缠得没有办法，不得不真做她的朋友。她带着我这个乖乖好学生做了很多我想都不敢想的事，还煽动我连跳了三级，我觉得我已经疯了，对于会不会变成疯子彻底放弃了纠结。”

  江易盛笑嘻嘻地问吴居蓝：&1dquo;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就是那个现在正在死皮赖脸地纠缠你的女人！”

  我说：&1dquo;喂！别自言自语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江易盛收敛了笑意，对吴居蓝严肃地说：&1dquo;对我而言，小螺是朋友，也是亲人；是依靠，也是牵挂。我非常在乎她的平安。飞车抢劫、入室盗窃、深夜遇袭，已经生了三次，如果这些事和你有关，请不要再有第四次！”

  我用力踩江易盛的脚，示意他赶紧闭嘴。江易盛却完全不理我，一直表qíng严肃地看着吴居蓝。

  吴居蓝说：&1dquo;我现在不能保证类似的事不会生第四次，但我可以保证不管生什么我一定在场，小螺会平安。”

  江易盛深深地盯了吴居蓝一瞬，笑起来，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一边起身，一边说：&1dquo;两位，我去上班了！听说医院会从国外来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做jiao流，你们有空时，帮我准备几份能令人惊喜的qíng人套餐，我想约她吃饭。”

  我忙说：&1dquo;神医，记得让你朋友帮忙继续追查那两个小偷。”

  &1dquo;知道。”

  目送着江易盛离开后，我对吴居蓝说：&1dquo;江易盛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这三件倒霉的事应该有关联，不是偶然事件。”

  吴居蓝说：&1dquo;你们的猜测完全正确。”

  我惊讶地问：&1dquo;为什么这么肯定？”

  &1dquo;你上次说，抢你钱的人手上长了个黑色的痦子？”

  &1dquo;是！”我伸出手大概比画了一下那个痦子的位置。

  吴居蓝说：&1dquo;在鹰嘴崖袭击我们的那四个人，有一个人的手上，在同样的位置，也长了一个痦子。”

  没想到这个小细节帮助我们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三次事件真的是同一伙人所为，他们肯定别有所图。

  我小心翼翼地问：&1dquo;吴居蓝，你以前&he11ip;&he11ip;有没有很讨厌你、很恨你的人？”

  &1dquo;有！”吴居蓝十分肯定坦白。

  我心里一揪，正想细问，吴居蓝又说：&1dquo;不过，他们应该都死了。”

  我失声惊问：&1dquo;死了？”

  &1dquo;这次我上岸，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待在6地上的时间有限，认识的人也很有限，除了周不闻，应该再没有人讨厌我了。”吴居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可不想和他讨论这事，赶紧继续问：&1dquo;那以前呢？”

  &1dquo;我上一次上岸做人，我想想，应该是&he11ip;&he11ip;公历纪元1838年，本来想多住几年，但1865年生了点意外，我就回到了海里。”吴居蓝轻描淡写地说：&1dquo;那次我是在欧洲登6的，在欧洲住了十几年后，随船去了大6，在纽约定居。就算那些仇恨我的人有很执着的后代，也应该远在地球的另一边，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

  我风中凌乱了，整个人呈石化状态，呆看着吴居蓝。他说一八、一八几几年？欧洲大6？大6？他是认真的吗？

  吴居蓝无声叹息，&1dquo;小螺，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是我。我不是合适的人，你应该找和你般配的人做伴侣&he11ip;&he11ip;”

  我脑子混乱，脾气也变得bao躁了，&1dquo;闭嘴！我应该做什么，我自己知道！”

  吴居蓝真的闭上了嘴巴，默默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洗碗。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走到厨房门口说：&1dquo;吴居蓝，你刚才是故意的！同样的事qíng，你明明可以换一种温和的方式告诉我，却故意吓唬我！我告诉你，你所有的伎俩都不会有用的，我绝不会被你吓跑！”

  我说完，立即转身，走向客厅。

  连着两夜没有睡觉，我头痛yù裂，可因为这两天生的事qíng都是在挑战我的承受极限，脑子里的每根神经似乎都受了刺激，完全不受控制，纷纷扰扰地闹着，让我没有一丝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