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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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云观（第3页）

许学武走一段就得停下来等一会，几次之后，就不耐烦了，开口骂道：“草！受了点轻伤，连路都走不动了？真他娘的是个废物点心！”

“你说谁是废物点心？你的腿要是被咬掉一块肉，还能走的快吗？”谭小宝回敬道。

“我就不可能会被几只小狼崽子咬伤！”许学武冲着他吼了一句，扭头噔噔噔地走了。

“你……”谭小宝本来还想同他理论，见他他也不回地走了，只好哼了一声，跟着他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距离又拉开了。许学武阴沉着脸，站在一棵大树下等他们跟上来。

谭小宝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跟了上来。他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对身后的杨庆亮说：“队总，能休息一会吗？”

还没等杨庆亮开口，许学武就骂骂咧咧地骂了起来：“娘的？你个废物走的慢拖累大家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停下来休息？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吗？万一被流寇现了怎么办？你这是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谭小宝被他这样训斥，心里了怒，但事实上他确实拖累了二人，所以也不好与他争执，便赌气不说话，咬着牙硬坚持，加快度跟上徐学武的脚步。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跟在后面的杨庆亮看见地上有血迹，连忙叫停。他跑过去查看谭小宝的伤情，现他腿上的伤口已经迸裂，鲜血顺着裤管与脚，滴了一路。

杨庆亮看了看痛得满头大汗的谭小宝，对许学武说：“他的伤口已经迸裂，不能再走了，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许学武恼火地骂道：“娘的！真是累赘！”

谭小宝哼了一声：“我撑得住！”

杨庆亮拦住他：“别逞能了！我来背你。”他不由分说，夺过谭小宝的腋杖，把他背了起来。

许学武可不认为死对头是个义薄云天的人物，他觉得杨庆亮纯粹就是习惯性地针对自己，为了反对而反对。

他阴阳怪气地说：“你背着他走路，累得没了体力，万一遇到流寇，想让我一个人保护你们两个人吗？”

谭小宝挣扎着要下来，杨庆亮喝止了他，并对许学武冷冷地说：“我是不会抛下兄弟不管的！”说完，他背着谭小宝向前走去。

“切！假仁假义！”许学武悻悻地跟在后面。

杨庆亮就这样背着谭小宝走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出了牛栏山脚下的这片树林。背着人走了这么远，他累得有些喘，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细汗。在谭小宝的强烈要求下，杨庆亮将他放了下来，他又拄着腋杖，自己行走。

杨庆亮取下头盔，用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拿出水囊，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向远处眺望。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座道观坐落在三四里地外，周围所见并无村落，让这座道观显得有些孤单。

蜀人崇信佛道二教，是以蜀地多寺庙道观，而成都颇盛，仙宫佛院，馆舍众多。佛教建筑有名的如昭觉寺、净局寺、净因寺、金沙寺等寺庙；道教建筑有名的如玄天观、云台观、青羊宫等道观。

不过前面这个白云观明显是个小道观，只有两进的院落，外墙刷着白色的涂料，远远地看去，像是两个被切开的小豆腐块，显得落寞而又荒凉，想来即便没有战乱，也不是什么香火鼎盛的所在。

此时太阳斜挂在半空中，约莫是下午申时三刻左右（下午四点左右），杨庆亮将头盔松松地扣在脑袋上，也没系上丝绊，指着远处的道观对后面的许学武说：

“咱们到前面的道观看看，这里附近并无人烟，不行今晚就在道观宿营吧。”

许学武虽然未置可否，只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斜瞪了他一眼，依旧向前走去，明显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谭小宝拄着腋杖一瘸一拐地跟在许学武的后面，杨庆亮则缀在尾后。

三个人走了好一会，才走到这座小道观的前面。

道观白色的围墙经过风吹日晒，有的地方的涂料开始脱落，露出青灰色的砖头，斑斑驳驳的一片。黑色的大门虚掩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许学武走在最前面，伸手推门。老旧的大门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被懒洋洋地推开了。

道观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人？”

许学武在杨庆亮处理谭小宝伤口的时候，已经把狼尸切成了一块块的肉块，从周围捡了枯树枝，生起火来，将狼肉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烧烤。

很快，狼肉串就被火烤得焦黄，上面泛着油光，熔化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出滋滋的响声，散着诱人的香味。

杨庆亮虽然上午吃了几个野菜团子，但也被这肉香味勾引得直咽口水。他从火堆上取了两串狼肉，自己吃一串，把另一串递给了谭小宝。

谭小宝接过狼肉串，一边撕咬，一边赌气地说：“让你咬我，看我把你都吃光！”

三个人闷头大吃，不一会就将烤好的狼肉串一扫而空。

许学武打了个饱嗝，说：“可惜他娘的没有盐巴，这样吃法太油腻。”吃饱了之后，他又将剩下的狼肉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烤，用来当做往后的口粮。

这只狼被掏了内脏，砍掉头脚，剔除骨头之后，没有多少肉，估摸着也就二十来斤的样子。其实这已经算不少了，这个时代家畜的出肉率并不高，百多斤的一只羊，剔出纯肉也不过三十来斤，一只狼能剔出二十几斤肉，算是相当不错了。

杨庆亮则趁着烤狼肉的时间，从树上折断了一根粗树枝，用匕将它削成一个腋杖，打算让谭小宝用来辅助行走。

等他做好腋杖的时候，许学武已经把剩下的狼肉全都烤熟了，用狼皮将烤熟的狼肉包裹起来，再用布条捆好，斜背在背上。

将火堆用土盖上之后，三个人开始上路。许学武在前开路，谭小宝在中间，杨庆亮则在最后警戒。由于谭小宝左腿受伤，行动不便，所以走得较为缓慢，跟不上许学武的行进度，这让许学武非常的不满。

许学武走一段就得停下来等一会，几次之后，就不耐烦了，开口骂道：“草！受了点轻伤，连路都走不动了？真他娘的是个废物点心！”

“你说谁是废物点心？你的腿要是被咬掉一块肉，还能走的快吗？”谭小宝回敬道。

“我就不可能会被几只小狼崽子咬伤！”许学武冲着他吼了一句，扭头噔噔噔地走了。

“你……”谭小宝本来还想同他理论，见他他也不回地走了，只好哼了一声，跟着他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距离又拉开了。许学武阴沉着脸，站在一棵大树下等他们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