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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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几上放着女奴留下的衣服，她穿上还是略大，只得把腰带死劲系。宽大的衣袍，更显得腰肢盈盈一握。女奴进来给她挽了髻，要给她上妆，她忙摇头。私心里觉得素颜还安全一点。殊不知她本身就清丽，不施粉妆更显娇嫩。

  水桶被搬走了，她跪坐在榻上耐心等着元恪打败仗的消息。

  但是看着元恪依旧笑意张扬地进来，顿时有些泄气。她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元恪大步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还未说话就一把搂住她的腰肢，把她带入怀中。

  &1dquo;元恪，你，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顾阿纤怕极了这个动不动就上手的人。他不是卫宴，卫宴这样做她一点也不排斥，心底还隐隐有些欢喜。对于元恪，她只有恐惧。她总觉得，元恪是那种一边笑着，一边动手把人脖子扭断那种人。

  元恪充耳不闻，他霸道自私惯了，从没有女子会拒绝他，或者敢拒绝他。他低头靠在她脖颈处，低笑，&1dquo;你很像我儿时吃的糖糕，白白糯糯。声音也像，你再叫声元恪，不，叫阿恪。”

  &1dquo;你松开我，我就叫。”顾阿纤忙道。

  元恪很听话地松开她。这一瞬间，他又像一个天真的孩子，等着糖果吃。

  &1dquo;阿恪。”顾阿纤低低道。

  &1dquo;你让我想起了我阿姊。”元恪有些怀念，眸光柔和，&1dquo;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唤我了。”

  顾阿纤立即想起那段传言，他和他阿姊被囚禁在后宫。眸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同情。

  元恪勾唇一笑，&1dquo;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忘了跟你说了，你舅舅被我射伤了，怕是有一阵不能过来捣乱了。”

  顾阿纤呼吸一滞，声音带了些颤抖，&1dquo;元恪，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元恪似乎对这个评价颇满意，&1dquo;你知道就好。”他满脸无所谓，&1dquo;对了，答应你的事情差点忘了。走吧，该去看你的心上人了。”

  顾阿纤被他钳住手腕，拉扯起来。在出帐篷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把地上的狐裘拾起来给她披上。

  元恪将她带入一个大帐门口。大帐四处漏风，账外站着几名士兵把守。对面停下一辆犊车，一个年轻的小将跳下来，车门打开钻出四五个美艳的女奴。小将看见元恪立刻热切地唤道，&1dquo;将军，到了几个的美人。今日得胜，将军挑两个喜欢的带回去吧。”

  元恪无视女奴们殷切的目光，淡淡道，&1dquo;不用了，我有了。”

  有了？小将纳闷，但是看到元恪身后的那个披着狐裘的美人。方才明白。他艳羡地望了一眼，再回头看着几个，立刻觉得没了兴。

  顾阿纤随元恪进到大帐里，看见地上那具黑乎乎的东西，连忙惊叫一声闭上眼。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1dquo;怎么，这不是你的情郎吗？那么朝思暮想，现在又不敢看了。”

  他轻笑，&1dquo;干干净净？你瞧他现在怎么样？还是你心中那个如玉郎君吗？”

  顾阿纤慢慢睁开眼，飞快的瞥了一眼，还是害怕地闭上眼睛，&1dquo;你骗人，这不是阿宴。”

  &1dquo;不是？”元恪慢悠悠道，&1dquo;战袍是他的，角弓也是他的。不是他是谁？”

  顾阿纤又微微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卫宴还活着，这个就是个西贝货。但她也无法反驳元恪的话，只得闭上嘴不说话。

  元恪笑笑，&1dquo;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今晚，你就在这里陪着你的情郎吧。”

  *

  夜凉如水，风肆虐横行。

  顾阿纤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帐篷里挂着一盏风灯，但是摇摇晃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灭。

  那个黑漆漆的人就躺在地上，灯光晃在他身上尤其吓人。

  那不是卫宴，不是卫宴。卫宴到底在哪里？

  顾阿纤瑟瑟抖，闭着眼。嘴里无助地轻声喊着阿宴。下一瞬，她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1dquo;我在。”

  她几乎吓得要闭过气去，这声音。。。。。。不就是卫宴吗？

  &1dquo;你，你真死了？那个人是你，你来看我了对吗？”话虽这样说，但是抖得要晕过去。

  &1dquo;阿纤别怕。”来人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1dquo;你睁开眼，看我是谁。”

  顾阿纤哪里敢睁眼，不断地摇着头。一定是鬼。她错了，一定是她不断地否定那个人是卫宴，卫宴才来找她的。

  &1dquo;你摸，我的手是温热的。你看看我的影子，鬼没有影子。”

  顾阿纤将信将疑，慢慢睁开眼，入眼就是卫宴温润的笑颜。她哪里还管这是鬼是人，立刻呜咽着扑过去把他抱紧。

  &1dquo;不怕，没事了。”卫宴的话就像细润的流水，很轻易的就让人忘记恐惧。

  &1dquo;你真没死？”顾阿纤彻底回过神，死人哪里会这样温暖。

  卫宴刚要答话，身后响起一道凉凉地嗓音，&1dquo;你果然在我的大营中。”

  顾阿纤惊恐地抬起头，元恪抱着双臂，眼神嘲讽。

  卫宴不紧不慢站起来，把顾阿纤挡在身后，盯着来人，&1dquo;是啊，让你失望了。借你的大营养养伤。”

  元恪嗤笑，&1dquo;你藏在哪？”他上下打量一下卫宴的衣着，&1dquo;你虽然穿着士兵的衣服，但是绝不可能藏进兵营。他们每支小队都有把总查看，相互间也认识。我猜，你藏在那群南人奴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