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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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眼里布满血丝，整个人有些疯狂之态，苏影吓了一跳，赶紧带他过去：&1dquo;在卧室里呢，刚睡着了。”

  苏影开了门，床上的女人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夏天崩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床边，他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睡着的吴阿姨被惊醒，还没睁眼就唤道：&1dquo;囡囡&he11ip;囡囡&he11ip;”

  苏影没敢上前，吴阿姨爬起来，看着跪在床边的夏天瑟缩了一下，声音里也带了哭腔，手向苏影伸过来，&1dquo;囡囡，囡囡&he11ip;”

  还没等苏影过去，吴阿姨突然扑过来，护在苏影跟前，眼里也有些疯狂，&1dquo;囡囡，不怕，妈妈在这儿，谁都不能伤害你，谁都不能！”

  她不知陷在什么可怕的回忆里，扑到夏天身上，拳打脚踢，抓了夏天满脸花，她状似疯狂，一边打一边叫着：&1dquo;我打死你！打死你！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囡囡！谁都不能！”

  夏天紧紧抱住他妈，痛苦地喊着：&1dquo;妈，我是小天，小天啊！”

  吴阿姨却越来越疯狂了，程思上前帮着夏天都没能制住她，她不停地挣扎着，苏影看得难受，她走过去，握着吴阿姨的手，全然不顾吴阿姨咬在她手上，她只是轻声哄着：&1dquo;不怕不怕，囡囡在这儿呢，囡囡在这儿呢。”

  &1dquo;妈妈，我是囡囡，您看看我好不好？”

  &1dquo;妈妈&he11ip;&he11ip;”

  大概是那声&1dquo;妈妈”起了作用，吴阿姨停止了挣扎，抬起了头，然后&1dquo;哇”地一声哭出来：&1dquo;囡囡，妈妈在，妈妈在。”

  卧室的地上，夏天跪着抱着自己的妈妈，他的妈妈抱着苏影，程思跪坐在地上，就连顾思皓也蹲在苏影身后。苏影坐在地上，拍着吴阿姨的背，红着眼睛，带了一丝哭腔：&1dquo;是啊，您和囡囡都在呢。”

  吴阿姨终于被苏影哄着睡着了，等到苏影从卧室出来已经快三点了。

  苏影刚一出来就被顾思皓抱在怀里，看了看她的手，除了一个明晃晃的牙印，倒是没有破皮。

  &1dquo;谢谢你。”夏天哑着嗓子道谢。

  没等苏影说什么，他又开口了，&1dquo;你能不能做我妹妹？”布满血丝的眼睛饱含着乞求。

  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怕是他妈是因为口中的囡囡才变成这样的吧。

  想起那个满头白的女人，苏影心里一软，笑道：&1dquo;我不都已经叫妈妈了吗？哥哥。”

  这声&1dquo;哥哥”是答应了他的乞求，夏天也笑了。

  苏影坐过去，看着夏天的眼睛，&1dquo;既然我答应了，所以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夏天的拳头紧紧攥起，眼里充满了恨意，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敛了所有情绪，一片平静。

  &1dquo;我妈是苏州人，从祖上就有钱，到了我外公，家里也是那片有名的。我外公就我妈这么一个女儿，本来是要她嫁在苏州的，结果我妈偏偏看上了我爸这个穷小子，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他。我妈怕我外公为难我爸，结了婚就来了这里，我外公疼她，不让她走却也拧不过她，怕她吃苦，就把家里的财产都过到了我妈名下。我八岁那年我外公去世了，我妈带我回苏州奔丧，我妹妹那年两岁，因为生病我妈就让我爸在家照顾她，可是等我和我妈回来，我妹妹就漂在家里的泳池里，整个人都泡得不成样子了。”

  苏影有些不敢置信，颤声问：&1dquo;淹&he11ip;淹死的？”

  夏天的声音哑得更厉害了，&1dquo;是，淹死的。我妈当时就崩溃了。我爸？呵，我们走的那天，他初恋情人的女儿病了，他把家里的保姆派过去照顾还不算完，当天晚上自己也过去了。他满心都是那两个贱人，却独独忘了自己还有个生病的两岁的女儿，家里没人，我妹妹哭着找人，掉进了泳池里，活活淹死了。可笑的是我妈每天都给家里去个电话问我妹妹的情况，他都说已经快好了。提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想到我妹妹一个人在家。”

  &1dquo;我妈要跟他离婚，却现我外公留下的财产都被他转移了，他第二天就把他的初恋带回了家，我妈疯了，被他逼疯了。”

  苏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夏天拍拍她的肩，&1dquo;没事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你看着吧，欠我们的迟早会让他们还回来。”

  夏天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在他妈妈心里就是囡囡，那么，他也会把她当作亲妹妹的。如果不是她，他的母亲，他实在不敢想象&he11ip;&he11ip;

  苏影挤出一个笑，&1dquo;你们在这儿坐会，我去煮个粥，多少吃点。”

  一直沉默的程思一骨碌爬起来，含糊不清：&1dquo;唔&he11ip;唔来吧。”

  苏影赶忙拒绝：&1dquo;不用不用，你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吧。”苏影说着就准备拿药箱，程思摇摇头，&1dquo;木&he11ip;木事，唔该的。”

  夏天一把拉过他，&1dquo;坐着。”顾思皓已经拿了药箱，递给夏天就不管了，拉着苏影进了厨房。

  客厅里，夏天给程思脸上涂着药，程思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

  声音很低，程思却听到了。他眼眶一热，眼泪又要流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使劲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