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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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石沙砾布满在地上。一排的篱笆被拔出地面，折断着散落在院子里。

  屋门化作一堆木屑，外墙穿透，露出支撑着屋顶的几根横梁。

  一支竹箭，钉在上面。

  云微忍住想要逃跑的欲望，走了过去，现钉在横梁上的还有一片布帛。

  箭刺得很深，云微花了一阵子才把它拔出。那片布帛缓缓地飘下，落在她的手中，上面沾着零星的几点血迹。

  师母的衣袖，只有被撕开的一尺多，线头参差不齐地垂下。

  竹箭是师父的。云微忽然意识到布帛上面的血迹都是从几乎沾满血的竹箭上染到的，竹箭表面的血已经凝结，黏稠的腥味令人作呕。

  云微几乎是强摁着自己走进屋内，所有盆盆罐罐全部碎在尘土和瓦砾下，茅草屋顶塌下来一大片，散着若有若无的烧焦味道。

  墙壁被摧枯拉朽之势拍倒在地上，屋后的田地里长的菜苗被翻进土中，一篮的李子反扣在地上，浆液四溅，几乎流成了河。

  原先吵闹的鸟儿不见踪影，谷子洒了一地。

  云微大致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敢相信。

  师父不会大慈悲把鸟儿全部放走，也不会让一篮的李子砸在地上全部碎掉。更重要的是，他和师母把这个院子毁掉之后，他们还能去哪里？

  云微只觉得全身血管中的血液急地奔涌着，嗡嗡的声音盘桓在脑袋里。一种感觉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爬过，让人头皮麻。

  外面依稀听见马蹄声，云微下意识闪身躲到尚且完好的一面墙垣后，弓下身从破口处朝外瞥。

  马蹄声一点一点接近，度也越来越缓。云微听见自己的心脏近乎疯狂地跳动，左手抠紧墙壁不敢出任何声音。

  交错的落地声，马上的人下马走了两步。

  &1dquo;这儿没有人吧？”

  &1dquo;都这个时候了，城里的士兵哪会上山来？”

  &1dquo;那个女的已经被带回去了，想来那另一个男的也翻不起多大风浪。”

  &1dquo;他？那一手弓箭还勉强过得去，只会耍花招，倒也弄死了几个人。直到老大彻底送他上路之前还想着翻盘。”

  云微克制住呼吸的声音，手轻得不能再轻地取出了一支箭。

  &1dquo;当着老大的面也敢嚣张，还真是不要命。”

  &1dquo;不管怎么样，先进去找找有没老大说的东西&he11ip;&he11ip;”

  话音猛然掐断，说话的人突然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一柄竹箭插在前胸。他的五个同伴回过头去看的一刹那，云微猛地从破口后面站起来，手中勾着三柄竹箭把弓拉到尽头，在那些人察觉到不对的同时松手，弓声一响箭立刻插进了三个人的胸口。剩下的两个人正要张口，云微又抽出两支箭拉弓射向他们！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