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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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妡瞳孔瞬间变成竖瞳，声音都变了：“你在说什么？”

  霍茜茜爬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点点跃出，淡道：“觉得血腥还是残忍？蛇类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没什么好纠结，不喜欢就吃掉饱腹。”

  说完这句霍茜茜从窗边爬了出去。

  穆妡一股气憋在胸口，刚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跟被灌了烫沙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跟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跟她说产下的宝宝也是食物之一？？？

  穆妡快要气炸了，尾巴扫过床头柜，打翻上面所有的东西，床上的枕头被子也通通甩在地上。

  她趴在边上，眼里都是雾气。

  一条鹅黄色的蟒蛇缓缓爬起来，抬起蟒头也耷拉在床上，凑近问：“咦，你在哭吗？为什么你会流泪？”

  穆妡正气头上，看来的蟒蛇还是霍茜茜以前养来准备度过·情期的黄金蟒，没好气道：“因为我是人。”

  黄金蟒歪着头：“那你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漂亮？”

  “哪里一样了？”穆妡立起蟒身转了一圈：“你没看到我是粉色的吗？颜色不一样纹路不一样，眼睛也不一样！”

  她跟黄金蟒不熟，偶尔看江桃带回来，也没聊过几回，关系不怎么样。

  她不耐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黄金蟒赖着，用尾巴指了指前面巨大的玻璃保温箱，哼唧：“才不要，我在这个窝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哼！”

  “你！”穆妡气结。

  黄金蟒眼睛转悠了两圈，见穆妡好像心情不好，有点担心穆妡不帮她，讨好似的去蹭穆妡热窝：“不要哭啦，伤心对身体不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霍姑姑去哪了？”

  穆妡不习惯那么黏糊，撇开上身：“你找她做什么？”

  “江姑姑饿了，我找霍姑姑抓山羊给她吃。”

  黄金蟒的声音有丝奶气，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穆妡冷静下来气也消了一半，揶揄两句：“你自己的老婆让我老婆养？太没面子了叭。”

  这话黄金蟒不认同，她凑近穆妡跟前哼哧哼哧：“面子值几只山羊呀？哎呀，霍姑姑到底去哪了？穆妡姐姐，你告诉我嘛好不好，拜托拜托~”

  她再不回去，江桃就会现她带回去的食物都是‘偷’来的，是要笑死蛇的事，她得捂严实。

  穆妡语气有丝失落，大有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不知道，霍茜茜说要吃掉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出去了。”

  黄金蟒整个蟒身重重一震，焦躁的来回游爬，很是摸不着头脑：“你有宝宝？你不喜欢为什么要？”

  “我没有不喜欢。”她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颤的厉害。

  黄金蟒爬上窗帘杆子，倒挂下来，去嗅霍茜茜的踪迹，一边问穆妡：“说谎的人类鼻子会变长哦~你没有不喜欢，霍姑姑怎么会要吃掉呢？肯定是因为你不喜欢宝宝，被霍姑姑现了，霍姑姑才会做那样的打算呀。”

  虽然蛇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血缘感情，可是她们是妖哎，又不是牲畜，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吃掉亲宝宝，如果伴侣厌恶，那就是另一回事咯。

  穆妡心里哽着不好受，是前辈误会她了吗？她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惊讶来的那么快。

  黄金蟒缓缓爬出窗户，走之前跟穆妡打招呼：“我要去找霍姑姑啦，改天再找你玩。你放心，霍姑姑很厉害的，不用担心饿肚子。”

  穆妡悄声叹气，以江桃的财力，哪里用得着去外面抓吃的，一通电话的事，多得是人把食物送上门。

  八成是跟霍茜茜串通好了，故意逗黄金蟒玩。

  ……

  穆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霍茜茜，她跟江桃不一样，不会什么传音，更加不能感知到霍茜茜在哪个地方。

  她心情烦闷，是准备不回来了吗？明明前不久她们才做过那么缠绵亲密的事，居然一言不合就把她一个人落在这里。

  在她忐忑不安，在她不知道肚子什么时候会变大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担心她，不想她？

  穆妡嘴里骂着霍茜茜，却鬼使神差的爬出别墅外面，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变成蛇后，离开这栋屋子。

  她下意识沿着潮湿一点的软土质挪爬，漫无目的游走，一条竹叶青蛇突然从她旁边蹿过，她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在石头后面。

  体型比她小了几十倍不止的竹叶青震住：“嘶嘶~瞅啥瞅？”

  穆妡瑟缩一下。

  竹叶青惊愕……世界上居然会有胆子那么小的蟒蛇？见了鬼了。

  等竹叶青彻底溜开，穆妡才从石头后面探出来，她爬到一片熟悉的地方，这里满地都种满了素馨花。

  现在还没有完全花开，成半开现状。

  她刨开山洞门口堆放的石头，挤身过树枝爬进里面，越进越能听到细微零碎痛苦的低喃。

  越靠近越能嗅到霍茜茜的味道。

  她看着霍茜茜蹭在石面上蜕皮，旁边有巨大透明的蛇蜕，整条尾巴都泡在潭水里，下颚部位有些蜕不下来，磨在粗粝石面上刮蹭，她光是看着都疼到头皮麻。

  穆妡挪近，用尾尖沾湿潭水滴在霍茜茜下颚上，弄湿那团已经彻底变了颜色还没蜕下的部位，蛇信子扫软着，一点点慢慢剥落开。

  等整个过程结束后，霍茜茜虚弱的趴着，有气无力吐露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