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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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慌乱，紧接着众人道喜说：&1dquo;恭喜陛下，恭喜婕妤，喜得贵子。”

  袭缨已经昏睡去了。

  &1dquo;快抱朕看”，病已过哇哇大哭的孩子，胖胖的小子，小手小脚还在不安分的动，那肉肉的小拳头一下下的蹭过他的下颚，病已笑逐颜开:&1dquo;他还想打我？你还想打你父皇吗？”一边说一边抱着摇着。

  王意带着一殿的人跪倒&1dquo;陛下大喜，皇子大喜！”

  病已挥手：&1dquo;赏十万钱！”

  袭缨醒来早已天亮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头里还是沉沉得，问说：&1dquo;孩子呢？”

  玉阳忙把孩子抱来给她看了，她一看也笑了，问：&1dquo;是小子吗？”

  &1dquo;是个皇子。”病已从外面掀帘进来，玉阳将孩子抱出去了，病已坐地榻边，&1dquo;你啊，大个肚子跑到那地方去干什么？”

  &1dquo;我怕陛下会杀了她。”

  &1dquo;我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1dquo;你今天能杀她，明天不就能杀我了吗？”袭缨小声嘟嚷着。

  病已捏了捏她的脸，&1dquo;我杀你做什么？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又问：&1dquo;我给孩子起了个名儿，你听好不好？”说着在她手心里写了个钦字，袭缨觉得手心里痒痒得，就抽回手：&1dquo;陛下说得都好。”

  病已在她耳边道：&1dquo;你好好养身子，等出了月子，我还要和你玩呢！”说着捏了捏她的手，袭缨也羞红了脸。

  ☆、子慕予兮善窈窕

  京中为霍家之事着实大乱了一阵，不少人受了牵连。张彭祖受了张安世的托，也进宫来求事，病已笑道：&1dquo;难得啊，你不在家中厮混，也来同我说正事了。”

  张彭祖上前说：&1dquo;微臣无一日不念着陛下！”

  &1dquo;那我怎么看你每日上朝都心不在焉的！”

  &1dquo;微臣只顾着看陛下了！”

  病已听了这话也只得轻笑了一声，&1dquo;今日有话就说吧!”

  &1dquo;臣的侄女张敬嫁于了霍家，如今正在廷狱，当日成婚微臣和陛下还在堂的，求陛下法外施恩！”

  病已想来了有一些伤感，问说：&1dquo;你父亲身子还好吗？&1dquo;

  &1dquo;父亲老了，正为小辈的事愁呢！&1dquo;

  病已向门外叫道：&1dquo;宣朕的旨意，霍家外妇，张敬送归富平侯府，免罪！”

  张彭祖忙跪下谢恩，病已亲自扶了他起来，&1dquo;我不是为你们，我是为了张公。我不几日还想去杜县看看，陈遂的官儿当的好，你将来也要为我分忧啊！”

  张彭祖嘴上答应了，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刘钦满月了，病已想着请众人入宫吃酒。袭缨本不想去，病已说：&1dquo;你当母亲的怎么能不去！”

  袭缨生气道：&1dquo;我听说卫婕妤也有孕了？”

  病已笑说：&1dquo;原来是为这个，正是为这个才进她为婕妤的啊！”

  袭缨吃味道：&1dquo;陛下，左一个婕妤右一个婕妤，将来左一个皇子右一个皇子，我还是不要去丢人现眼的好。本来外家也不喜欢我，他们不是要陛下因风爱火吗？”

  病已抱了她坐在膝上，笑说：&1dquo;袭缨，我觉得你产后漂亮多了，真的？”说完，双手在她腰间一量，&1dquo;你看成了一个窈窕佳人了。”

  袭缨红了脸，转过身去，&1dquo;那陛下以后就不嫌我重，压坏你的腰了。”

  病已听了哈哈大笑，接着说：&1dquo;那你就去吧！你还没见过我外祖母一家呢，让她们也见见你！”

  &1dquo;陛下找到外祖母了吗？”袭缨奇道。

  病已点头，&1dquo;是的，那些日子你怀着孕，没请你见。”

  &1dquo;好吧！”袭缨听到这里也应了，病已说：&1dquo;你好好打扮打扮。”

  袭缨怯怯地看着他&1dquo;我是不是变丑了，没有以前好看了！”

  &1dquo;我觉得你比以前好看了。”说着，在她耳边念了一句诗，&1dquo;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袭缨听了，只捶他：&1dquo;陛下就会哄人！”

  病已走后，袭缨问玉阳：&1dquo;陛下找到外祖母了？”

  玉阳说：&1dquo;那时你在孕中，外面的事儿不知道。陛下的外祖母博平君王媪，舅舅舅父王无故为平昌侯，王武为乐昌侯。因为进京时坐的是黄牛车，长安百姓又称为&1dquo;黄牛媪”。&1dquo;

  袭缨听了觉得有点意思，&1dquo;那你给我讲讲，怎么就知道她是外祖母呢！&1dquo;

  玉阳让左右都下去了，慢慢讲来，&1dquo;我听说陛下的母亲，叫王翁须。陛下一直让太中大夫去民间察访，大家都说涿郡广望的王媪是陛下的外祖母，媪自言叫妄人，出生于涿郡蠡吾平乡。十四岁嫁与同乡王更得为妻。王更得死后改嫁与同乡王乃始为妻。生下儿子王无故、王武，女儿王翁须。王翁须八九岁时，寄居在广望节侯之子刘仲卿家中，刘仲卿对王乃始说：&1dquo;把翁须给我，我来供养并教育她成人。”王媪还为女儿做绢质单衣，送到刘仲卿家。刘仲卿教王翁须歌舞，常往来母亲家取冬夏衣。过了四五年，王翁须对母亲说：&1dquo;邯郸贾长儿要买歌舞女，刘仲卿想把我卖给他。”王媪与女儿逃走，到了平乡，刘仲卿带着王乃始共同寻找王媪，王媪惶恐焦急，将王翁须送回刘仲卿家，说：&1dquo;我女儿到君家，并未曾收君的聘币，为何要将她卖与他人？”刘仲卿作答：&1dquo;不是的，我是送你女儿享富贵呢。几天后，王翁须乘贾长儿的车马过自己家门，叫道：&1dquo;我还是被卖给了人家，要走了，要到柳宿去。”王媪与王乃始到柳宿去，见到女儿后抱头痛哭，王媪说：&1dquo;我打算替你去告状。”翁须安慰说：&1dquo;母亲就顺其自然吧，哪里不是一样安居呢？告状是没什么益处的。”王媪与王乃始回家筹集费用，随后又赶到中山卢奴，见到女儿五位歌舞女同处，王媪和女儿同宿的一夜。次日，王乃始在那里照看王翁须，王媪又还家筹钱，想随着女儿到邯郸。王媪归家，变卖财产还未完，王乃始回来说：&1dquo;翁须已走，我没钱相随就回来了。”从此母女两人就分别再无音讯。&1dquo;袭缨听完，怅然了半响：&1dquo;如此说来，陛下的外祖母真是一位难得的好母亲，我今晚果然要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