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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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婕妤身体到底如何”病已叱道。

  &1dquo;小的枉下定论，看过之后，自当禀告！”

  宫女捧了镜子，站在一旁，袭缨张了嘴，医官从镜里细察了&1dquo;臣贺陛下，婕妤，乃是有孕，婕妤先时动了气，脉相不稳，如今看来两月有余了！”

  &1dquo;那不可能，”袭缨小声同病已说&1dquo;陛下，妾，上月葵水行过！”

  医官也听见了，笑说：&1dquo;婕妤，舌红少苔，气血虚旺，体有湿热，臣查过掖庭记录，上月婕妤只有两日见红，且不成片，乃是刚刚受孕，气血冲旺，所以婕妤要静心安养！”

  病已眉梢眼角全是笑意，&1dquo;朕赏你一万钱，明日去少府，任尚医令吧！”

  &1dquo;小的谢陛，只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

  &1dquo;有什么快快讲来，朕不怪你！”

  &1dquo;臣方才看掖庭记录，皇后殿下，葵水不行，有时三月，有时半年，形容消瘦，思虑甚多，有干血之症，只是皇后殿下不与医官用药，平时又以大补之物，常此以往，不但不得有孕，而且经血干郁。”

  &1dquo;你且下去，朕知道了！”病已神色如常，医官走后，叹道:&1dquo;大将军夫人，也不知都是什么大补之物，想着成君瘦弱，早早就想替朕诞下子嗣，好好的一个女儿吃出这等病症来，来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袭缨两手摸着肚子，&1dquo;那我呢？岂不是再过些月，就像华婕妤一样，到时还要从肚子里生出个孩子来！”袭缨心里全是恐惧。

  &1dquo;你若不为朕生个孩子，又怎么对的起朕待你如此之好！”病已看着她，喜笑颜开，成君之事已是不在心上，&1dquo;到时他会在你肚子里踹你，踹的你深更半夜睡不着。”

  袭缨掐了他一把，&1dquo;别说了，陛下害人，陛下害我，把这铜镜送我是假，送我这孩子是真！”

  &1dquo;张袭缨，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送你铜镜在先！”

  袭缨气道，&1dquo;明明孩子在先，都两个多月了。”

  病已笑的越得意，摇着她的肩说：&1dquo;可见这两个月前朕待你甚好啊！”

  袭缨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酸楚，&1dquo;我若是死了，陛下也会想我吗？&1dquo;

  病已无奈叹了一口气&1dquo;你这说得什么丧气话，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我能让你死吗？”

  &1dquo;可是我听说先皇后就是生产而死的。”

  病已听到这里沉吟了半响，开口道：&1dquo;你和她又不同，我也不是以前的病已了，这样的事不会再生，你也不用去宫外生孩子。”又伸手拿起她脖间的铜镜，&1dquo;这个叫五毒宝镜，从牢狱里陪我平安到现在，带着先祖的在天之灵保佑着朕，现在你戴着！天下没有第二个平君，哪怕是平君的死，都决不能有！”袭缨看着眼前的病已，才现自己嫁得是个真正的天子。

  张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匆匆进宫看望了袭缨，回家的路上喜忧参半。刚下车，仆妇上前同她说：&1dquo;宋姑娘回来了。”

  她进屋一看，果然是玉阳回来了，玉阳上前给她行礼，她忙扶起来：&1dquo;你可回家了？见过父母了？”

  玉阳泫然欲泣，张夫人倒是吃惊：&1dquo;不要紧的，有事你慢慢说。”

  仆妇又上了一盏茶，玉阳梳理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1dquo;我回到家了，见了我爹，才知道我那日走后不到一个月我娘就病死了，如今的继母生得的弟弟都八岁了，见了我也怪欢喜的。我妹子也嫁了人有孩子了，我爹问我是不是出宫了，要给我婚配，我说只是回家看看，还要回宫去的。给我娘上了坟，去看了看妹子，住了几天我就回京来了。&1dquo;

  张夫人听了也不甚唏嘘，劝说：&1dquo;家里既不是安身立命之处，你回京也好，袭缨也不在我身边，你就在这里住着，我替你再选个良人如何？”

  玉阳摇摇头：&1dquo;夫人的情意我领了，只是别再说这选良人的话。我自十二岁入宫如今十年了，早把颗嫁人的心灰了，今日来找夫人，只请夫人再把我送回宫去，我愿陪着婕妤。”

  张夫人心下不忍，&1dquo;孩子你一朵鲜花才开咧！”

  &1dquo;我在宫里的呆惯了，在外面总觉得格格不入，也不能习惯。”

  张夫人只得说：&1dquo;你既有此心，我明日带你进宫就是了，只是一件，袭缨如今有孕了，我也正愁着呢，偏你就回来了。”

  玉阳听了又为袭缨高兴又为她担心。

  袭缨早间起来，听说母亲和玉阳来了，欢喜极了，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一见果真是玉阳，喜说：&1dquo;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我们再不能见了呢！&1dquo;

  玉阳将家中的事一一与她讲了，袭缨较真道：&1dquo;你真不嫁人了？&1dquo;

  玉阳把头摇得坚决，袭缨也为她惋惜，&1dquo;有你陪着我不知多好，你留着我这就和永巷令去说。&1dquo;

  火势火燎地叫了永巷令来，吩咐说：&1dquo;这玉阳是我旧日的宫人，之前出宫回家了一趟如今又回来了，我想留她在身边行吗？&1dquo;

  永巷令诚惶诚恐的说：&1dquo;可折煞死小的了，婕妤吩咐的话，小的敢回行不行？小的只是尽命吧！&1dquo;

  到了夜里，袭缨拉了玉阳一处睡，把铜镜也给玉阳看了，将这些时的事一一与她讲了，问说：&1dquo;你说陛下是真的喜欢我吗？&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