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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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缨想着还没见皇后也许就是她呢，见一面也好。就和玉阳跟在后面，成君在殿上事长顺说话，长顺告罪：&1dquo;都是小的疏忽。”

  成君也不计较，问说：&1dquo;陛下这几日可有召幸后宫之人吗？”

  长顺回说：&1dquo;除了皇后这里，陛下谁也没见。&1dquo;

  成君叹说：&1dquo;天灾也过去一个月了，他就这样殚精竭虑的，我宁愿他开心些，也不一定要在我这里。”

  正说着，黄门送了名册进来，长顺送上成君看了，成君用了玺批了。

  袭缨和玉阳立在门外阶下，袭缨极力探着头，只看到门里一点地砖，就轻轻问玉阳说：&1dquo;姐姐，皇后可是叫霍成君吗？”

  玉阳忙捂住她的嘴，&1dquo;祖宗，这可是犯忌讳的。”

  袭缨就知是她了，站在阶下等得出神，也不知里面在说什么。

  中午的日头照得院中石榴如火，好不容易等到长顺出来，她们跟在后面要走，门口却是病已到了，又跪在地上行礼，袭缨头也不敢抬，只看到眼前玄色的衣角边，成君也迎出来，&1dquo;陛下。”

  病已问：&1dquo;皇后做什么呢？”

  &1dquo;同掖庭令说话呢！”病已握了成君的手，正要进门去。

  院中那两排红红火火硕果累累石榴树，不意突然就掉下一个，正巧砸在病已肩上，滚落到袭缨面前，病已倒也吃痛，成君替他揉了揉，打说：&1dquo;陛下，这石榴也想你了呢。”

  病已倒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事儿，就走到袭缨面前，袭缨还跪着，玉阳小声提醒说：&1dquo;快捡起来，给陛下。”袭缨就伸出手，捡了眼前的石榴，立起身捧上去，头始终不敢抬起。病已觉得眼前玉白的手，青色的袖，捧上一颗红红的石榴真是很好看，不觉一时也恍出神了，成君见他不接，看那石榴上有灰，说：&1dquo;你还不擦擦，脏兮兮的陛下怎么拿？&1dquo;

  袭缨就在裙裾上擦了擦，病已觉得她在怀里擦石榴的画面，有些投以木瓜的意味，袭缨又捧上去，病已就从她手里接了，将那石榴在手里把玩。

  ☆、相思寄巫云

  这一日晚间病已破天荒做了一个梦，梦见在石榴树下有一个女子，隐隐得看不清眉目，尤如神女到席前，笑着拜在自己面前，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走过去了，四下无人静悄悄的，暖风熏人吹得他心神动摇，上前挽着女子的白玉一般的手，往里一拖，纵体入怀，顺着她白晳的脖子就亲下去了，梦里云雨既收，那女子脱身就走，身若狡兔，他叫了一声，就惊醒了。

  此时残月尚在，天色微青，天已是要亮了，他还有些昏沉模样，自己想了片刻，怎么做这没出息的梦。翻身起来，叫人备浴更衣，万周带人上前侍奉，收拾衣物，铺床叠被，猜到些光景，病已换了衣服，不经意地问：&1dquo;昨日，殿外那个捡石榴的女子，你晚间带她来。&1dquo;

  万周一听，心花怒放，比自己做郎还高兴，&1dquo;陛下放心，小的就去。”忙不迭像阵风似的找掖庭令去了。

  长顺一听，喜笑颜开，就如同自已得了儿媳妇似的，自己去找张袭缨。

  袭缨和玉阳正在收拾东西，过了十五就要离宫，长顺一路叫道：&1dquo;姑娘大喜，姑娘大喜。&1dquo;

  袭缨莫名其妙，&1dquo;什么事啊？&1dquo;

  &1dquo;姑娘的福气来了，陛下，今晚就宣你呢！”

  袭缨闻之色变，&1dquo;我不，我要出宫去了。”

  长顺笑道：&1dquo;那是之前的话，如今还出什么宫呢？&1dquo;

  &1dquo;我娘还等我呢？&1dquo;袭缨一听出不去了，已是要哭，玉阳也变了脸色，”大人，不是搞错了吧？&1dquo;

  &1dquo;瞎说，陛下亲要的，还能错吗？&1dquo;说着，和颜悦色地坐下来，劝她说：”好孩子，你听我说。可别想出去的事了，你有了福气，你娘天天能往宫里来陪你，你自己住一个大房子，手底下几十号人伺候你，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受一点气!至于你娘，只要陛下不管，你留她和你同住着也不是事儿，不比你们娘俩儿个在宫外的好？&1dquo;

  玉阳知道是糊弄人的话，也为袭缨伤心，袭缨听着也有两分好处，也不那么伤心了，就说：&1dquo;人说伴君如伴虎，他哪天一生气，我还活吗？我不得天天胆战心惊伺候他啊？”

  &1dquo;这孩子，你又不是宫女黄门，要你动手天天伺候他？他高兴时，你陪陪他就得了。平日，你是贵人，我们都伺候你呢？陛下好模样好脾性，那日你半天捡不上一个石榴，他骂你一句没有？”长顺自己说着不够，还向玉阳使眼色，玉阳没办法，只得跟着说：&1dquo;能当陛下的都是有涵养的人，也不会同我们这些小女子火的。你少说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惹他就是了。”心里却为袭缨难受的紧，一时也要哭了。

  袭缨仰着头，思量说：&1dquo;那我想吃什么，你们就给我做什么？想玩儿，你们就陪着玩儿？衣服头面都有你们伺候，还能接着我娘一起在宫里享福啰！”

  &1dquo;对，对，对！”长顺头点得跟啄米似的，玉阳看她如此天真烂漫，为她揪心不已。

  袭缨也就托着腮，将头点了一下，&1dquo;好吧！”

  &1dquo;诶！”得了这一声，长顺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让人给她沐浴更衣打扮得跟个玉天仙似的，又让两个女官同她去讲规矩，她听来听去，心中暗想&1dquo;反正就是让我陪他睡觉呗！&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