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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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妯娌忙噤了声，对了个眼色，灰着脸走了。

  病已今天特别高兴，一路挽着成君步行回得寝宫，成君笑着问他：&1dquo;陛下，今日可高兴，我看陛下笑了几回呢。”

  &1dquo;高兴。”病已看着成君，在这一刻觉得日子要能如此下去也好，&1dquo;你今日的安排就如我心中想得一样，不，比我心里想得还要好。”

  成君轻轻靠在他肩上，扯着他的手：&1dquo;那陛下说，我这算不算夫唱妇随呢？”

  此时已到了宫门口，病已进去让左右打水来洗脸，成君上前替他宽衣，病已也就顺势拿住她在腰间的手，笑说：&1dquo;那朕算不算专房之宠呢？&1dquo;

  成君听着他话中温柔的情意，心中比吃了蜜还要甜，她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了，不由会心一笑，将病已脱下来的外袍掩住了半边脸，病已也觉得她娇态可人，心中实不忍负她。

  ☆、今日之日多烦忧

  早晨，天气很好，朝霞满天，病已一早起身上朝去了。

  霍显昨夜在长信宫留宿，这时用完了早饭过来同成君说话，成君在挑缎子，选花色给病已做衣服，见了母亲，拉着手让她一起看，霍显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她的头说：&1dquo;我看你是昏了，你是来当皇后的，真把自己当他在民间时的妻子了吗？他一个破落皇孙也配娶你吗？&1dquo;

  几句上来就把成君说低了头，霍显挥手让宫人都退下去了，悄声问女儿说：&1dquo;你有好消息吗？”

  &1dquo;什么？”成君不知道什么意思，一时蒙。

  霍显指了指她的肚子，&1dquo;什么？什么？我看你真是昏头了。”

  &1dquo;这才多久啊？哪里想这事啊！”成君觉得母亲操心也太早了些。

  &1dquo;我问你，他对你可好吗？”

  成君点了点，喜滋滋的，&1dquo;陛下对我很好呢，除了在宣室殿就是来我这里了。”

  &1dquo;那你怎么还没个消息？&1dquo;

  成君恼了，&1dquo;娘，我又不是母猪啰，成婚几年才怀孕得有的是，您当年一嫁爹爹就有子了吗？&1dquo;

  霍显也不好回这话了，只得又问说：&1dquo;你们鱼水可谐吗？”

  成君顿时羞得转过身去，小声道：&1dquo;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1dquo;你只实说这是了，我是你娘，你还做什么羞呢？”

  成君只得羞答答地说：&1dquo;他也忙，倒是睡觉说话的多，动手动脚的少！”

  霍显听了，站起身来，沉下脸说道：&1dquo;这还了得，他一个少年子弟就这样有定性？放着活生生的你在面前，他还老实睡觉，简直奇了？他身子可行吗？”

  成君此时脸都红透了，把头点了两点，&1dquo;他身子好得很。”

  霍显倒是疑惑起来，又想起昨日眼前的两位美人，便道：&1dquo;别他有劲不在你这儿使吧？”

  &1dquo;娘，你可别瞎说了。你这话说给爹爹听听，看他骂你不？陛下一个男人家，天天就思量这事儿吗？&1dquo;成君埋怨道。

  霍显心想，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不该天天思量这事吗？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傻女儿，见她真恼了，也不问了，只嘱咐她要拿出个气势来，不要给那两个美人小瞧了，成君口里应了。她又附耳向成君说了些闺房之术，成君听得面红耳赤，半天无语。

  送走了娘，她脸上还热，却按捺不住地思来想去，心中暗暗骂自己没正经。

  霍显回了府关了门，同霍光说起这事，&1dquo;我只道那爱色的心，是钻皮入骨，随他五牛六马也拔不出，他小小年纪倒老成？”

  霍光闻言，看了她一眼，将手在案上拍了两拍，&1dquo;你管得也太多了，你能有多少见识，知道那爱色的心？我哥哥在世时，常说”匈奴不灭，无以家为&1dquo;你可见他钻皮入骨了？&1dquo;

  霍显陪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1dquo;几人能是冠军侯呢，万人中也没有一个的，那孝武皇帝何等风流，前头孝昭皇帝不也成天钻皮入骨吗？大人，先时不是让宫人皆穷袴，多其带，只是不知现在还是不是？”

  霍光冷下脸，扯回胳膊，正色道：&1dquo;这事你想也别想，先帝身子不好。如今陛下，身子也不好吗？他又不是个荒淫无耻的人，那个有正经的男子钻皮入骨一天到晚思量这事呢？如今他又聪明，又持重，这方是为帝王的正道，不是那放荡淫逸男男女女厮混，日日在没廉耻里的。&1dquo;

  霍显听了这话，知道事不成了，也闭着嘴不说了。

  霍光还指在她脸上吩咐道，&1dquo;以后他们夫妻的事不许你过问，少生事，让我知道了不饶你的。&1dquo;

  霍显平白讨了顿教训好没意思，心想，就你有廉耻，孩子就我一个人生的。

  晚间，成君也不顾羞，笼笼统统将母亲白日的话同病已说了，也是好奇的意思。

  病已一听，心想，这霍显真是可恶，没正经没纲常，这等肚肠多事，简直如夜间之贼，防不甚防，心下已有了几分怒气，只是看着成君在前不好作，想着来日必要敲打敲打，才让她知道收敛。

  成君看他脸色不似刚才和悦，怕是说错了话，&1dquo;陛下，不要同我母亲记较，我爹爹知道必骂她的。她也是个直心肠的人，只为关心我们而已，盼孙的心热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