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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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挠着头说：&1dquo;昨晚喝多了。&1dquo;

  史高和戴长乐一起进来，看了这一桌的菜知道是出自妇之手，不住夸说菜好，病已有福之类的。唯张彭祖只低着头吃饭，没精打采的，病已知他喝多了让吴嫂再去煮茶来他喝。

  吃完了饭，平君又给史高奉了一杯茶，行了礼，史高也装出长辈的样子来，给了一封礼钱。

  张成和吴嫂，张进和何嫂，金妹和小厮如意进来给平君和病已磕头，口里称：&1dquo;公子，夫人。”病已每人赏了一包钱。

  又叫了跟史高又鲁国来的八个家人，每人也赏了一包钱。史高来长安一趟有心去外间逛逛，病已让张进去套车，回房跟平君说了，也让平君一同出门去，平君摇头说：&1dquo;家中整理的东西多呢，我第一天过门就跟你们出去乱晃成什么样子，你们去吧，我在家等你们呢！&1dquo;

  病已笑了笑，在她耳边说：&1dquo;你晚上等我。”

  平君轻捶了他一下，&1dquo;没正经。”

  刘病已鲜衣怒马和他们一同出门去了，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也不过如此了。

  ☆、婚燕尔

  刘病已先带史高去了东市，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场热闹，买了几样玩意。又往章台走了一趟，在倩卿处坐了一会儿，吃了几杯淡酒，看了几段歌舞，说了一阵闲话。出门时日已西斜，又去北边槁街上逛了一阵子，槁街是胡人在京的聚集地，史高乍见深目高鼻，露着胳膊细腰的胡姬眼都直了，那些胡姬在酒肆门口不住地向来往的客人抛媚眼、撩头、逞风情，史高看得身上酥，心情荡漾，口里直赞说：&1dquo;好地方，好地方，长安真是好地方!”

  病已找了家馆子，请他坐了，堂中几个胡姬像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那雪白的大腿根在裙边里若隐若现，戴长乐酒杯都拿不稳了，史高看得目不转睛，刘病已叫了两声：&1dquo;表叔，表叔？”又上去摇了一把，史高才回过神来，&1dquo;病已，你好福气啊，妇如此贤惠，长安又多丽人。”

  刘病已听了只笑说：&1dquo;这是什么福气，表叔想吃什么？”

  史高的心思哪里在吃上，说：&1dquo;我不知道什么好吃的，随你点吧！”

  刘病已就点了烤牛羊肉，胡饼，果干，又点了一壶葡萄酒，史高每样都尝了一点，不住的点头说：&1dquo;香，香。”旁边又有胡姬殷勤劝酒，把个史高乐得满面添花。

  刘病已让他们再坐坐，自己下楼来会了账。门口有一个胡人老婆婆在卖胭脂，两个胡姬在那里挑拣，试色，抹在脸上粉嫩嫩的一道红得可爱，病已见了想起平君那红脸，就也上前买了一盒，两个胡姬见他买胭脂都望着他笑，病已也不好意思，将胭脂放在袖里回身就上楼去了。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时史高和戴长乐已有些微醺了，病已说，&1dquo;天晚了，该回去了。&1dquo;

  史高留下了一串赏钱，又跟那胡姬耳语了一阵，两个人都嘻嘻地笑。

  回了家天色已暗了，平君和吴嫂做了一桌的菜在等他们，可是他们早就吃不下了。刘病已他们先回对门去，吴嫂送了热水过去，自己坐下来陪平君吃了一些，平君问说：&1dquo;你在外面吃了吗？”

  病已说：&1dquo;他们吃了，我还饿呢！”又吃了小半碗麦饭，喝了一碗鱼汤，平君撕了一块胡饼放在他面前，他摇摇头：&1dquo;真饱了。”趁着平君收拾的时候，回房嚼了两块陈皮消消食。

  晚间换衣服时将那盒胭脂给了平君，平君问说：&1dquo;哪里来的？”

  &1dquo;买的，还能哪里来的，在槁街上买的，人人都说西域的胭脂好，你用用看吧！”

  平君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喜欢极了。

  到了第三日回门，病已让平君穿了几件鲜亮的衣服，也略施了些脂粉，自己却故意找了几件家常衣服，两人站一处更显出平君身上的华贵了，叫了史高一起去了。

  许广汉一大早就换了衣帽带着子侄们在门前相迎，病已同平君下了车就先见礼，许广汉说：&1dquo;大日头底下，快里头去坐了再说。”

  许夫人带了两个仆妇在堂前相迎，病已上前行礼叫了人，许夫人也客气道：&1dquo;里面坐吧。&1dquo;说着把着女儿的手，少不得说了好多体已的话儿。

  许广汉极力请史高和病已坐位，自己打横作陪，一一介绍说：&1dquo;这个是我小弟许舜，这二弟之子许嘉，他父亲事忙不曾来。”刘病已也忙一一行礼，许舜、许嘉也同史高见了礼，端上菜来也是极为丰盛，许夫人一个劲儿给平君夹菜，许广汉一个劲儿给病已劝酒，招待史高吃菜。

  一碗羊汤热了些，病已喝得额上冒汗，许广汉忙上前用袖子给他擦汗，一边叫人拿扇子来，病已老大的不好意思，&1dquo;父亲，我自已来。”

  吃完了饭，许夫人同平君去屋里说话，病已和众人在前堂玩六博。

  平君说了几日后自己要陪病已去茂陵的事儿，许夫人听了就摇头：&1dquo;你去做什么？他去当他的官，你回家里住好了。”

  平君听了不大乐意，低着头揉着衣襟也不做声，许夫人也有点生气了，&1dquo;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刘病已那小子，如今嫁了他怎么还肯跟我一处。”

  平君一听母亲说了这个话，也不知从何分辩：&1dquo;母亲既如此说，我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