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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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闭门不出，人不说他安分了，只说：&1dquo;他有什么脸还能出来？”

  还有人说：&1dquo;如今大节下，他更该出来买个鬼脸戴戴。”

  易得年只天天在家，心里不知怎么出这口怨气，叫了个巫师家来，只让他血沥沥得咒刘病已快死。夜半闹得动静大了，易太公知道了，又让人给哄出去了，易得年气得只半死，成日在床上闷哼，那两股上的伤也不见好。

  初二，那班往日的朋友都来给他拜年，劝他宽心，邓二也让人扶着来看他说：&1dquo;大哥，身上没大好吗？咱英雄了半世的人物，就在自己家门口栽这样一个小子手上了，他不在这里做一世的官，我们可还得在这里做一世的人呢？从此，不要说威风，连头都不用抬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1dquo;大哥，你都不吭声了，从此后我们还敢在街上走吗？”

  易得年叹了口气说，哼说：&1dquo;我如今这个样子，我还能怎么他呢？”

  下面众人换了几个眼色，吴春上去说：&1dquo;大哥，你如今虽病着，可是庄大哥年下却是回来了，他是四海有名的人物，一声令下，关中谁不听他？你当日和他不亲呢？何不求他去？”

  易得年听着眼也亮了，身上也觉得来劲了，吴春还在说：&1dquo;这姓刘的小子，再横能横过张敞去？他敢杀人吗？庄大哥怕张敞那阎王，也怕姓刘这小子？”

  易得年不住的点头。忙叫人备礼去庄府请庄世道来说话，又让厨下治酒请这些人坐。

  庄世道刚才在戴长乐家拜了节，喝了酒，正在往回走，管家就满面堆笑，小跑着迎上去：&1dquo;庄大侠，小的这里磕头。”说着，跪倒在庄世道面前，庄世道眯眼一看：&1dquo;哟，是你啊，你家公子好吗？太公好吗？一向少见了。”

  管家脸上就露出愁苦来，叹说：&1dquo;说不得，不消说，都不成个家了，这次闻听大侠回来，大公子备了礼让我请庄大侠家中喝杯酒。”

  &1dquo;怎么了，有话不妨对我直说！”

  管家就让人牵了马过来，一面请庄世道上马一面说：&1dquo;我们公子是什么人，能干什么事，无非喝喝酒酒，娶几个漂亮姑娘，二公子在沉香和来的县官争一个姑娘，就给打了吃了一个月的牢饭。大公子摆酒请县官来谢罪，又为家中一个妾被县官看去了，把当日的宾客都全打了，下了狱，大公子如今刚出来，在牢里受了刑把两股打烂了，还不曾好呢。”

  庄世道听了在马上就义愤填膺，打了马儿快走：&1dquo;这等一个欺男霸女的东西，也配为个官？他也睁眼看看，这是哪里？他这敢如此胡行？你放心我一定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道惧怕。&1dquo;

  进了门，见了众人都也是往日认识的，一个个都哭说被县官欺侮了，易得年和邓二两一个打的板子，一个夹的大棍，现在伤也没全好，真正可怜，因为这些人的行止庄世道也明白几分，心里也就疑道：&1dquo;县官再混账，不能一下欺这么多人头上吧？”还在思量中，那邓二说叫起来：&1dquo;如今好了，庄大哥来了，大哥你远走南面是怕张敞，如今这个黄口小儿初来乍到知道您不在都敢这样欺人，往后不是我说，”邓二到这儿也不说了，庄世道却追问说：&1dquo;往后怎样？”

  &1dquo;往后您只在南面躲着点，就是逢年过节祭祖也不必回来了，不然怕要受他的欺！”邓二边说就边哭，庄世道怒火中烧，&1dquo;呸，他是个什么人，就唬得你们一个个这样。你们平日虽说跋扈任行，可是一两个撞他手里算了，你们几十个人难道一时都犯事了？可见他欺人太甚，你们不必丧气，我这次回来，身边也有十几个好汉，一定为你们出这口气就是了，只是你们以后为人也要收敛些。”

  他们一个个伏地谢恩，&1dquo;大哥说的是。”

  当日晚上就自己写了一张条儿&1dquo;欺男霸女，无耻狗官，知错就改，饶汝性命”，穿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轻手轻脚跳进了后衙，沿着墙跟走，看了几个房间都有人，不知县官是哪个，走到到最里面一间，望见有榻前有一双女子的鞋，他想这应该就是了，&1dquo;嗖”得出手，将一支镖钉着那条儿打在了榻前，四下看看得意地去了。

  早间，燕如起来见了吓得叫起来，刘病已和杜佗听了不知道生了什么声，张彭祖套了衣服到外间一看，心里也有些后怕，后背一阵凉气，转而却又大怒：&1dquo;好大的狗胆，谁饶谁的命呢！查出来是谁干得我要他的脑袋。”

  这时，刘病已和杜佗也洗梳穿戴了来叫他，他将这布条儿给了大家看了，刘病已说：&1dquo;好没王法的东西。”

  杜佗看着榻上那痕迹却很怕，&1dquo;这人要是想杀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刘病已说：&1dquo;不怕，安排人巡夜就是了。”

  ☆、月下破贼

  因为节下，衙内众人都赏了钱回家过年去了，只有两个门子和张成张进。刘病已让他们四个轮着守夜，次日早间起来，又听来燕如一声大叫。大家急急奔过去，只见门前被人污了一滩屎尿，张彭祖顿时暴跳如雷，&1dquo;欺人太甚，叫人回来，今天夜里我来守着！”

  刘病已表面没有说什么，心中也含怒了，这人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让门子去叫人回来，一面让杜佗写榜文贴出去，说县衙闹贼，全城戒严，现闲杂人等一律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