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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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遣出去的下人之所以找不到秦旸，是因为秦旸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第7o章真心假意6

  当巡捕房的大门缓缓打开时，祁宏正紧闭着双目，盘腿坐在蒲团上。

  秦旸抬眼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巍然不动的人身上。

  他轻声叫道：&1dquo;老爷子。”

  祁宏没有回话，气氛一度凝滞住了。

  &1dquo;这儿条件还是有些差，空气这么潮湿，我记得您的腿上有伤，每年春天都得遭不少罪吧。”

  &1dquo;秦旸，你终于来了。”坐在地上的祁宏开口道。

  &1dquo;您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我来了?”

  &1dquo;我说过，你的声音和你等着巡捕抓我那一刻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旸沉默良久，忽然泄了气似的叹了口气：&1dquo;或许您说的是对的，我这条白眼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1dquo;这不，报应就来了。”秦旸说着，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1dquo;不，你错了，在当年的事情上，你举报祁家，到上头的人来查封祁家，都是有正当缘由的，我自己办事心存侥幸，还想着行高利贷。你的举报对我而言是当头棒喝，我并不怨你。”

  &1dquo;你最大的错处，不在于你摧毁了祁家，而在于你对不起那些用真心待你的人。”

  &1dquo;小宣，旁人或许不清楚，我这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是真拿你当兄弟，凡事有他的一份总有你的一份，还总是担心你性子软被人欺负。”

  &1dquo;我是个过来人了，你对小梦存了什么心思，我这心里头一清二楚的。她待你也是极好的，当年院校里的演讲比赛，她得了第一名，题目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里头的主人公就是你。”

  &1dquo;你是在赎罪吧，你把小梦的孩子养在身边，让他喊你爹。那天，他风风火火地赶来救人，嗬，看那通身的气派，颇有我当年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他得知这段真相，用什么样的心境来面对你?”

  &1dquo;秦旸，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面上说你是我的干儿子，可当年我的确把你当亲生儿子看。我知道你心思细腻，对金融也颇具洞察力，是个可塑之才;我知道你年幼丧父，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却非常渴望父爱。这些我都知道，很遗憾，作为你名义上的父亲，我没能将你教好。”

  说完这些，祁宏就静默下来。

  秦旸一张脸跟火烧似的，一截子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想过祁宏见到他的无数种表现，狰狞的、愤怒的、歇斯底里的。可唯独没有想到，祁宏这样平静，平静得让他哑口无言。

  祁宏看着他半青半白的脸色，摇头道：&1dquo;秦旸，你肯定不知道，祁宣和小梦的孩子，这些年一直托人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他这是在替你这个做父亲的赎罪啊。”

  话音落下，秦旸终于忍不住泪下眼泪。

  他想起秦非然这些年来，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向来是极尊重的。可他却厌恶秦非然那张长得极肖祁宣的脸，总觉得秦非然和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够亲密，总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放在身边养多久都养不熟。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秦非然那样敏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秦旸对他的不喜和疏离。祁宏说得没错，秦非然心中明白，可他从来都不说，他只是默默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默默地替秦旸做了不少事情。